但是而今雙方都落馬了,人也分散開來,一片混戰,這個時候他們之間的對決,反而變得了單對單,這個時候步法就很重要了。
刀法其實很簡單,大開大合,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但卻有一個訣竅,就是看一個人刀法如何,要看步法。以步法之變化補刀法之變化,所以用刀的人,步法都很好。而今李成棟行動不便,他甚至不敢長刀用老了。一時間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
李成棟心中暗道:“我卻要想一個辦法。”他心思一轉,說道:“不錯,高將軍之死,是與我有關,但卻怨不得我。我等一心一意為他賣命,他將我們賣了,自己去享受榮華富貴了,兄弟們撈一點錢而已,就喊打喊殺,他難道不知道,這錢裡面還有他一分。”
“你們高家是將我們賣了一個好價錢,從數代榮華富貴都不少了,但是我們這些賣命的人啊?在夏軍之中,也不過是旁系炮灰,一輩子沉淪下僚而已,好容易見一個賺錢的法門,你爹反而不讓我們做了。”
“這是何道理,怎麼你姓高的,能身掛王爵,榮華富貴,就不容我們這些老兄弟喝口湯?”
“實話告訴你,要你爹死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你那個李哥哥未必沒有參與其中。”
高元爵一聽大怒道:“休要血口噴人。”
李本深與高傑之間情義深厚,在高元
爵看來李本深現在是他最親近的人了,而今也不知道流落到什麼地方去了,不過唯一肯定的是,沒有在清軍之中,只憑這一點,就能看出來,李本深絕非出賣高傑之人。
只是高元爵怒氣勃發之際。難免有些疏忽,而這疏忽被李成棟給抓住了,李成棟撲了上前,一刀劈下,高元爵長刀招架不及,猛一低頭,這一刀就劈在高元爵的頭盔之上,一下子將頭盔劈飛,髮髻打亂。
高元爵披頭散髮,卻見黑暗之中一道刀光劈了下來,一時間手上無力,居然舉不起刀來。
“我就要死在這裡嗎?”高元爵心中惶恐。
此刻他哪裡還不明白,李成棟剛剛所說的話,不過是亂人心智而已。只是而今他明白的太遲了一點。
就在高元爵生死關頭,卻見一箭飛來,正中李成棟手中的長刀。高元爵立即一躍而起,長刀猛地向前一捅,正中李成棟的胸膛之上,只是李成棟身上的甲冑很厚實,高元爵陡然發力,力道不足,居然不能洞穿。高元爵大喝一聲,用長刀頂著李成棟的甲冑,猛地向前衝去。
李成棟立即往後面退。
但是他又能退到什麼地方去?
雙方就這樣一前一後,退出了十幾步,李成棟後背重重的撞在一堵牆上,高元爵渾身力道一下子扎得結結實實的,不管李成棟到底穿了幾層甲冑,也一併刺穿了。
李成棟猛地噴出一口氣,將高元爵噴得滿頭是血,血水流進高元爵的眼睛之中,一時間他滿目所看,盡為血色。什麼都看不真切,高元爵又是興奮又是緊張,興奮的是大仇得報。緊張的是李成棟詭計多端,而今他眼睛又看不清楚,說不定李成棟再耍什麼陰謀詭計。
他唯恐李成棟不死。將手中的長刀一收,然後再次捅進去,就這樣一下又一下,一下有一下,不知道刺了多少次,直到他奮力刺出去,卻怎麼也拔不出來了。
原來長刀已經將李成棟整個人給刺穿了,直接釘在身後的木製牆壁之上了。
“公爺,李賊已經死了。”一個人說道。
高元爵披頭散髮,渾身是血,眼睛也看不清楚,不過他卻清楚的聽見了,附近的喊殺之聲落了下來,雖然還有喊殺之聲,卻是遠處傳來了。這裡的戰事已經結束了。
高元爵鬆了一口氣,放過了刀柄,退後幾步,只覺得渾身脫力,頓時坐在地面之上。一時間心中空蕩蕩的,不只是該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