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張軒內心之中,給傅上瑞打了差評。也不多說話,說道:“既然如此,你就無須在這裡了,立即離開貢院,去處理廣東巡撫的事務吧。“
傅上瑞一時間心喪如死,但張軒的話也不敢不聽,說道:“是。”
他知道,他的仕途最少在張軒麾下的仕途,幾乎要斷盡了。
他的推測不錯,傅上瑞之所以能有今日一躍成為一省巡撫,不過是因為他投降的早,如果真正有本事的話,張軒自然不吝嗇重用。但是這一件事情都做不好,也是張軒現在手中沒有能代替的人手,否則廣東巡撫也不要想幹了。
張軒看傅上瑞走了之後,對鄭廉說道:“用備用方案吧。”
鄭廉面有難色,說道:“大將軍,真的要如此嗎?”
張軒嘆息一聲,他也不願意如此。但是一想到,廣東第一次鄉試,就鬧出這樣的局面。他決計不想鬧出一個廣東一省,全部都是白卷的新聞來,這不僅僅讓張軒顏面大損。也讓大夏威信受到損傷。
“這個時候只能用非常手段了。”張軒說道:“不過,這一件事情要絕對保密,告訴他們,但凡傳出半點風聲。就小心他們的人頭,即便是他們官居一品,想要他們的命,我也有的是手段。”
鄭廉說道:“是。”
鄭廉連忙去做事了。
他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就是傳答案啊。
張軒準備的伏手就是糾集了一批落魄文人,這些文人都有功名,但是能力不強,憑藉他們的能力,想透過鄉試簡直比登天還難。而且這些有些是窮困潦倒,三餐不繼的。
甚至有些人的手續都有些問題。不過被張軒打過招呼了。自然是暢通無阻。
張軒本不想做這樣的事情,既然這些士子這樣做了初一,張軒自然敢做十五,既然你們抵制鄉試,就不要怪張軒官方作弊了。
一場考試之中,暗自交鋒就不用說了。
出了考場之後,雖然這些士子在考場之中連坐數日,有些人一字未寫,但一個個精神亢奮,好像是做了一次英雄一樣。在考場之外,還有很多士子來迎接。
互相詢問過後,發現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寫。有些士子,還齊唱《采薇》。在放考之前的三日之中,似乎廣東城之中,到處傳唱采薇。
只是三日之後,放榜的時候。他們才大吃一驚。
在鄺露的精神號召之下,在很多大家族的觀望之下,幾乎廣州所有計程車人都被統一了。每一個人都答應下來。卻不想滿滿一榜名單沒有一個露掉的。
而且更讓他們不舒服的是,上面的名字。
“楊明兢?誰知道楊明兢?”
“我似乎聽說過,是潮州一無賴,好像與土匪有染。”
“這個周明誠是誰?”
“好像是一個訴棍。”
“這個冼子靖又是誰?”
“是佛山一商人而已。”
上榜的人都是文人圈的邊緣人物,是那種根本不會出現的文人士子雅集之中的人物。此刻全部上榜,得了舉人功名。這些士子先是憤怒,隨即心中還暗暗生出一絲後悔來,暗道:“這些人都能上榜,如果我寫了我也能上榜,說不得還是解元的。”
當然這些話,他們不會說出來的,只是他們紛紛訓斥這些人,不遵守聖人之言,諂媚徵南大將軍。可惡之極。無恥之徒,自絕於文人士大夫的圈子裡。
但是他們僅僅是罵罵而已,對上榜的人。不會起到一點點作用的。
而且人心散了,下一次鄉試,決計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很多人也都看的明白,有些人長嘆一聲,就離開了。比如說鄺露。當然鄺露就離開了廣州城,有人說他身邊跟著一個苗族女子,隨即不知所蹤。有人再看見他的時候,已經是幾十年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