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璉忽然說道:“大人,有些事情,不得不說在前面,自從各部歸屬桂林以來,食僅僅夠果腹而已。士氣低迷,如今將領大戰。非重賞,不足以激勵士氣,還請大人調撥一二。”
瞿式耜聽了,臉色微微黯然。這個道理,瞿式耜不是不知道的,但是瞿式耜之前僅僅是廣西巡撫,他在廣西巡撫任上,倒是積攢了不少錢,但是在永曆登基之後,各項花錢的事情,早已將這裡錢花光了。
焦璉所說的話,瞿式耜都明白。
所謂皇帝還不差餓兵,大戰在即,豈能不獎賞士卒,激勵士氣。
但是沒錢。
即便說的天花亂墜,也是沒錢。
瞿式耜目光一掃,看向各部將領,卻見這些將領一個個眼睛盯著瞿式耜,瞿式耜驀然明白,今天沒有銀子,恐怕這事情就辦不下去了。
瞿式耜忽然起身,說道:“稍等片刻。”
隨即轉回後院了。
瞿式耜找到他夫人,說道:“夫人,今日事急,求夫人
一事。”
瞿夫人也是深明大義,說道:“相公請講。”
瞿式耜說道:“張賊即將兵臨城下,而全城上下士卒嗷嗷待賞,如果不賞,恐有不測之禍,還請夫人”
瞿夫人不等瞿式耜說完,就說道:“妾知道了。”
隨即翻箱倒櫃,得白銀兩千兩,這就是瞿式耜為官多年的積蓄。
瞿式耜也是書香門第,家宅雖然不大富。但也絕非窮人,但瞿式耜憂心國勢,或許有一些與人和光同塵的地方,但絕非丁楚魁之輩。
瞿夫人又開啟自己的梳妝檯,將一匣子拿了出來,倒了出來,稀里嘩啦的各種首飾珠寶。隨即又將手上,手腕之上,頭面之上的飾品全部拿了出來在,說道:“這是我家陪嫁,大抵有萬兩之數。咱家的家當,也就這麼多了。”
瞿式耜對瞿夫人深行一禮說道:“為夫,”剩下的話千言萬餘說不出來,最後說道:“對不起了。”
古代雖然重男輕女,但並非女子就沒有點財產繼承權的,女子的嫁妝就是女方財政繼承。一般來說,女方的嫁妝,只能女子,與女子的子女能夠繼承,夫家一般來說是不動用的。
瞿式耜一心匡扶天下,向來不以財物為念,但是而今卻不得不動用夫人的嫁妝,對驕傲的瞿式耜來說,心中的折磨羞於對人言。
瞿夫人說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從我嫁給你那一天起,你我就是一體,從來沒有什麼對不起了。”
瞿式耜收拾了一下,讓一個抬了出去。
就在正堂之上,猛地砸開。瞿式耜大聲說道:“這裡這些物件,值白銀萬兩,先行賞賜諸軍,只需各部奮勇殺敵,我決計不會吝嗇重賞的。”
諸將見了這些東西,也猜得出來一些事情,各自嘆息一聲,紛紛取了一些東西回去。
因為他們也必須給下面甜頭,否則誰給他們打仗。
唯獨有張同敞,分文不取。
等所有人都走了,瞿式耜問道:“張兄,你為何不取?”
張同敞大笑道:“只需你瞿式耜散盡家資,不許我張某為過盡忠嗎?我張家畢竟出過宰相,雖然時過境遷,但也有些家底,區區千餘人,還是養得起的。只是大勝之後,你又準備如何賞賜全軍?”
而今的賞賜僅僅是添頭,如果大勝之後,那時候非數萬兩白銀不能打發了。
下面計程車卒不要跟他們說什麼大義,只能給他們說一些實在的東西。比如升官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