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隆武看中他這一點,才讓他輔佐紹武。
如果不是丁楚魁在,蘇觀生就是紹武的首輔重臣。但是即便如此,紹武也要生受蘇觀生的倔脾氣。
紹武按照蘇觀生的意思,依次下令。不過片刻,再次回到大成殿之前,與祭酒學生,談笑風生。
廣州北門的一處陋巷之中,王承業打扮的好像是一個乞丐,只是身後枕這一卷草蓆。
“大哥,訊息來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娃子,一溜煙的跑過來了。“上面說要整頓城防。說是北邊有動靜。”
王承業推了推頭上的草帽,說道;“沒有是別的。”
這小娃子說道:“沒有。”
王承業陷入沉思之中,暗道:“似乎沒有從北門這邊有報信的人過來。那麼他們是走什麼地方?”
他正想到的,忽然感動身後一動,頓時伸手打過去,一巴掌打在這小娃子手上,說道:“別動。”
“大哥,就讓我看一下,就看一下。”這小娃子眼饞的幾乎要流口水說道。
“想動這東西。等你再長几歲吧。”王承業說道。王承業身後草蓆之中包著的,不是別的,就是一刀一槍。都是王承業慣用的老夥計了。不僅僅是王承業,就是王承業身後大多人之中也有不少暗藏兵器。
這小孩子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但是王承業卻是知道的。
雖然彼此之間沒有聯絡,但是王承業算算時間,也就這三日之內了,如果這三日之內,張軒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的話。
只能說明這一次計劃已經失敗了。
如果是三日之內,紹武還反應不過來,那隻能說明他是笨蛋了。
紹武或許有些經驗不足,但是決計不是笨蛋。
王承業繼續問道小孩子道:“上面下令關城門了嗎?”
“沒有。只是說加強戒備。”小孩子說道。
王承業心中暗道:“看來,紹武那邊還沒有發覺。”他隨即也放鬆了神經,心中暗道:“想讓我們裡應外合的時間,大多都是夜裡。現在日子還早,我先養精蓄銳,等待晚上廝殺。”
王承業給了小孩子一些銅板,說道;“去一邊玩吧,記住最近這幾日萬萬不能來北城這邊,決計不能。”
這小孩子似乎發現了什麼說道:“我不要錢,我要刀,給我一把刀,我也是能殺人的。”
王承業說道:“小孩兒。”
“我不叫小孩兒,我有大名,我叫林廷橘。”這小孩說道。
王承業正想說什麼。卻聽旁邊有一個老頭說道:“我知道老爺心善,但是給小林錢,讓他去別的地方,卻是害了他,而今的廣州城中,為幾個銅板殺人的人,卻不在少數。不如給他一把刀。”
王承業想起他看見的種種,光彩陸離的廣州城中,也有陽光照不進來的地方,這些人就是陽光照不到的人。
這些人未必猜不到王承業的舉動,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殺官造反。但是他們不在乎,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人。根本沒有未來可言。
只要有一口飽飯,他們願意為這一口飽飯付出生命。
“好吧。”王承業反手從身上拔出一把匕首,帶鞘扔了小孩子,哦,林廷橘。
林廷橘開啟一看,寒光四射,頓時愛不釋手,有一股躍躍欲試的感覺,彷彿想捅一個人試試,連忙問王承業說道:“大哥,我們要做什麼?”
“做什麼?”王承業說道:“睡覺。”隨即不理會林廷橘了。閉上眼睛,閉目養神,雖然看上去睡著了,其實在半睡半醒之間,始終打著精神。等待著訊號。隨時準備做出反應。
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直線距離一兩裡的地方,一匹馬高高的踩著在山崗之上,馬三寶遠遠的眺望遠方巨城,不由感嘆道:“這就是廣州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