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並不覺得,他本部人馬的作戰意志會比不上明軍。只是張軒心中一沉,想道:“地面上的戰鬥或許沒有問題。但是江面上的戰鬥卻不好說了。”
夏軍的水師戰鬥力從來是以火器為核心的。不管是火炮還是火銃。而今的火器還沒有做到能夠放水的,大面積降雨肯定會對戰事有影響。
不過此刻,張軒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轟隆隆。”的雷聲傳了過來在。噼裡啪啦的雨滴滴落下來,一開始雨滴就很大,每一滴雨打在地面之上,都能打溼乒乓球大小的地面。
鄭廉立即將一把黑色的油紙傘,蓋在張軒的頭上,張軒一把將這傘給推開,說道:“將士們都在冒雨廝殺,我要這傘幹什麼嗎?”
大雨傾盆。瞬間將張軒給打溼,雨水將衣服貼在張軒的身上,順勢下流。讓張軒有一種久違的衝淋的感覺。
視線被大雨遮擋了。
張軒所能看見的,只有接天聯地的雨柱。遠處的山巒都隱藏在雨水之中。什麼
也看不見。
甚至其他的聲音也隱藏在雨聲之中,什麼也聽不見了。
但是張軒依然努力看想南方,似乎努力看到正在奮力搏殺的部下。
在如此大雨之下,能見度很低。
雙方將士都陷入各自為戰的窘境之中,幾乎所有的指揮手段都被限制了。
令旗什麼的,根本不就看不清楚。幾乎大聲呼喊,一張嘴就灌滿嘴的雨水。即便喊出來,也傳不了多遠。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很快就分出勝負了。
許都所部最厲害的就是就是基層組織能力,即便在大雨的干擾之下,他們還能保持最基本的組織。
而明軍卻不一樣了。
明軍各部,不管是張先壁所部,還是黃朝宣所部。都是緊急擴編,除卻核心三四千人之外,其餘的都是擴編而來的。
在張先壁核心不散,還能堅持的住,但是在現在大雨之下,彼此看不見彼此,自然堅持不住了。
隨著一處崩潰,很快就引起了連鎖反應。
在大雨之中,張先壁渾身浴血,雨水衝著血水,雖然在大雨之下,視線不明。但是張先壁的耳朵之中,能夠依稀的聽見喊殺之聲,漸漸的低落下來。
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喊殺之聲低沉下來,意味著有很多地方戰鬥已經結束了。但他面對敵人越來越多,就知道為什麼了。
“撤。”張先壁說道。
事不可為,張先壁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了。畢竟他打勝仗的經驗或許不多,但是打敗仗的經驗可是不少。
不管是傅宗龍之敗,宋一鶴之死,這樣大敗之下,張先壁與黃朝宣兩人都逃了出來。其中種種的手段可想而知。他們才不是大明的忠節死臣。
如果能打勝的話,他肯定賣力。但是而今這局面。事不可為。張先壁自然選擇撤退。
大雨雖然給張先壁帶來很多的麻煩,但也有不少便利,至少這個時候。張先壁想要走,一時間被大雨遮蓋的蹤跡。根本追不上。
不過,即便有大雨的遮掩,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得了的。有人就走不了,比如楊從義。
楊從義已經走到絕境之中。
楊從義帶著部下被逼到了城陵磯最頂端,這裡深入江水之中,三面都是江水。
烏雲壓頂,大雨傾盆之下,風雨交加。一浪翻過一浪。江水拍打著城陵磯,碎成了無數玉片。
楊從義身邊只有數十個人簇擁著,這是就是楊從義最後的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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