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猛跟隨帶著張軒所有親兵都向左良玉的大旗之下衝了過去。
左良玉縱橫天下幾十年,他的其他部隊,可能稀疏平常,但是如果親兵不行的話,那是決計活不了了。
左良玉站在旗下,幾乎一動不動,任流矢亂飛,甚至有一些釘在身前的盾牌之上,有幾分閒庭信步的感覺,這場面他一點不陌生,他甚至比張軒熟悉。根本沒有去看攻過來的秦猛。
而是遙遙的看向張軒的大旗。
雙方相距不遠,幾乎弓矢可及。
用千里鏡的話,彼此的相貌都能看清楚。左良玉心情很好,他自己的困境,他明白,不過,張軒現在的困境,他也明白,他已經對這一場戰取勝,不報什麼希望了。
現在所想的,不過,是將大軍撤回九江城中。
反正有兵在手,天下之大,何處不能立足。湖廣不行,兩廣,兩廣不行,雲貴。
不過,左良玉也知道,不取得一場大勝。他是萬萬不能做的。
“用張軒的人頭,向曹操問好。”左良玉說道:“似乎也不錯。”他想到這裡,微微一笑,卻不知道這笑容牽動了什麼,讓他忍不住的咳嗽起來。他強忍著胸中蔓延開來的癢意,將重重的咳嗽,硬生生的壓制下來。變成極其輕微的咳嗽之聲。
瞬間喉頭湧動,似
乎一口濃痰被咳了出來。
左良玉用手絹將口中濃痰咳出來,眼睛微微一瞄,掃過一絲鮮紅的顏色,隨即將這手絹收起來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在戰場南方數里之外,熊熊的火焰繞著著。
這一道火牆非常長,幾乎將左營整個籠罩進去。
燃燒著的是,左營所有的輜重,武器,乃至於糧食,帳篷。可以說,除卻左良玉士卒隨身帶得乾糧,清水,其餘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根本沒有怎麼堆積,熊熊的火焰,就將這裡籠罩成一片了。熱浪襲人,甚至站的比較近,頭髮都有一種焦糊的感覺,更不要,如今正是秋天,風向西北,今日雖然沒有大風,但是風已經將火焰向南方吹來。
如果風大的話,火舌也撩出很遠來,似乎是一隻長長的手臂一樣。所過之處,紛紛點燃。
曹宗瑜聽著火中噼裡啪啦的聲音,以及遠處猛烈的廝殺之聲。站在距離火焰極近的地方,只覺得渾身大汗淋漓,好像洗澡一樣。
曹宗瑜猛地轉過頭來,對身後的人說道:“北邊,張將軍正在左良玉搏殺,如果我們去的晚了。張將軍就危險了。”
“你們之中,有很多人都是從南陽,汝寧開始就跟著張將軍。張將軍對你們如何?”
“張將軍對我們恩重如山。”這些人大聲說道。
張軒對麾下將士的確不錯,不管什麼時候,張軒都儘量保證麾下將士吃飽穿暖了,打了仗有賞錢,即便不打仗,軍中有管吃的。這個待遇在張軒看來,幾乎是不能再低了。
但是對當時河南很多人來說,就是救命之恩。
而且曹宗瑜是張軒嫡系之中的嫡系,他們之中很多人,都是張軒從小卒提拔成軍官,再在張軒親兵之中歷練過,才高升到現在的位置之中。
“好,今日如果我們不能及時支援,讓張將軍戰敗的話,且不說沒有張將軍,我們的前程何處尋,但是張將軍戰死,作為張將軍的部下,大王會放過我們嗎?”曹宗瑜說道。
很多時候講恩義是沒有用的。
現實因素也是很大一部分。
張軒是他們的主將,主將戰死,親兵皆斬,這不管是那一朝的軍法都沒有改的。即便是現在,內衛人員所保護的人出了問題,也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而且張軒一出意外,羅玉嬌豈會不給他報仇。
他們所有人的下場,都不會好,即便是逃過一死,沒了張軒的大腿抱,也是前途無亮。眾人咬牙著牙,一言不發,也是想到了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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