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澹說道:“在下胡澹,草字明臺,特地為解將軍之困。”
“哦。”張軒微微一笑說道:“我何困之有?”
胡澹說道:“將軍乃吳王愛婿,深受吳王信重,而今吳王於湖口,激戰正酣,而將軍在此地,進,連鄱陽湖水不得寸進,退,則饒州不保,吳王側翼有險,是進不成,退不能。何以說無困?”
張軒臉色微微一變。
張軒現在說是困境,倒也不是,但是的確是有力用不上的尷尬。
他數萬大軍,沿著鄱陽湖佈置,防止方國安再次跨湖東進,但是他面對鄱陽湖天險,根本無力進去南昌。
張軒此刻在思索一件事情,那就是要不要繞道撫州府,跨越贛江,然後圍攻南昌。
但是張軒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在江西這地方,佔據水軍優勢。不僅僅是能夠阻擋張軒越過鄱陽湖。還有快速調兵的能力,這種能力,可以將數萬兵馬,用出十幾萬兵馬的效果。
張軒就擔心,他大軍進入撫州之後,方國安會不會避實就虛,再來攻打饒州城。
這幾乎不是猜測,是肯定了。
方國安在南昌,張軒就被牽制住了。
這種感覺實在難受。
“那麼先生有什麼辦法,可解我之困?”張軒說道。
張軒尷尬處境,幾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來,但是看出來,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是有沒有解決辦法。
胡澹說道:“張將軍之困境,我沒有辦法。但是我有辦法解吳王之困。而張將軍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哦。”張軒有些不相信,但是依舊讓胡澹說,說道:”先生請講。”
胡澹說道:“鄱陽湖如葫蘆,而湖口為其口,最為狹小不過,然長江與鄱陽湖之間,未必僅僅有湖口可以相同,有些地方相距不過數十里而已,吳王發數十萬之師,困頓於此,何不開掘一渠,連通長江與鄱陽湖,鄭家船隻由此入鄱陽湖,則鄱陽湖在手,可專攻南昌,仰攻九江。左良玉未足慮也。”
張軒一聽,只覺得豁然開朗。立即說道:“鄭廉,拿地圖來。”
隨即鄭廉將一卷地圖拿了過來,在案几上鋪開。
只見上面正是鄱陽湖地圖,上面的山河地理,各具形態,不過,以胡澹看來,卻是鄱陽湖之東比較詳細,而西側大為粗略了。
張軒雖然一力培養,並在江南尋了不少畫師。他所過之地,那怕僅僅是行軍,都會讓他們畫地圖,越是駐紮時間越長,這地圖就越詳細。
胡澹只是微微吃驚一下,隨即一手攬住袖擺,伸出手指,點在湖口縣東數十里之處,說道:“這裡最合適。”
鄱陽湖越往北,越是收緊。好像兩隻手掌對接,而湖口這個地方,就是兩個手指錯開的一點位置。
西邊的不用說,單單說東邊,東邊多山,但是湖口附近這一片地方,卻沒有什麼山丘,即便地勢高一些,也不過是土方多一點而已,更不要說,湖口縣城,南邊有一道河灣,深入陸地十幾裡,如何從長江邊上挖出一條水渠,與這一道河灣連線在一起。
還真是用不了多少裡。也就是幾十裡了。
幾十裡的土木工程,在這個時代,也是一個大工程了。
但是也要看什麼時候,現在大軍停頓在彭澤,可以說是日費千斤,數十萬人一起動手的話,這幾十裡的河道,也不過是一兩個月的功夫。
胡澹見張軒有些意動,心中鬆了一口氣,心中雖然有些內疚之意,但是天下如此局面,已經不可挽回了,為了叔父,他只能咬著牙做下去了,隨即如此如此,與張軒細說一番。
張軒的眼睛越來越亮,躬身行禮說道:“先生一計,定此戰勝負,我定然將先生舉薦給吳王,吳王斷然不會虧待有功之臣的。”
胡澹說道:“學生別無所求,唯有一事有求於將軍。”
“哦,什麼事。先生儘管吩咐。”張軒大包大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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