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說道:“我那族兄張樸,正想外放,如果大哥想要的話,可以派到鳳陽。”
袁時中說道:“好,張樸我也有所耳聞,是一個人才。我一定好好待他。”
張軒想了想,鳳陽府在大明是一個大府,比尋常府縣大多了,一府最少有別的三四個府縣之大。而且袁時中所管轄的地方又不單單是鳳陽府。不管是從級別還是從權力來說,都畢竟合適。
“好。”張軒說道:“這一件事情,我就來安排。”
袁時中說道:“謝了三弟。不過,你說將來的戰略重心在南邊,卻不知道來年的戰事,吳王心中死怎麼想的?”
“岳父怎麼想,我又怎麼知道?”張軒說道:“不過,大戰略卻是一定了,我估計明年上半年,大戰估計沒有,不過到年中或許要攻左良玉。我至於怎麼打,卻是吳王才知道,但是這個戰略方向卻是一定。”
袁時中說道:“我要不要在江北應和?從鳳陽攻廬州安慶?”
曹營的管轄範圍,僅僅是鳳陽附近,乃至揚州以西一帶。所以與鳳陽交接的廬州一帶,還是官軍所轄的範圍。而且這兩個府縣也為左良玉所管轄,從北邊進攻,或許能分散左良玉的兵力。
只是張軒沉吟一會兒,還是搖搖頭說道:“大哥,你這樣做太危險了,鳳陽現在是孤懸江北,東有路振飛,西有闖營,北有王道
善,不過東南與揚州想交接,幾乎是一處飛地。如果大軍再出動。萬一鳳陽有失,就大大不妙了。”
鳳陽是江北有屏障,江北有鳳陽在,將來收拾起來也容易,但是鳳陽有失,恐怕曹營就只能在沿江佈防了。
在大軍無力支援江北的情況之下,一動不如一靜。
袁時中嘆息一聲說道:“如此一來,我只能在駐守鳳陽了。”
張軒一聽,此刻才明白了,袁時中有建功立業之心。
袁時中這個人沒有太大的野心,但是並非沒有一點野心,曹營攻下南京之後,袁時中心中就升起了歸附之心。既然有歸附之心,自然也生出了建功立業之心。
特別是袁時中看到張軒進攻城江南,橫掃千軍。
袁時中豈能沒有多立下功勞,將來好謀一個爵位的心思。
張軒輕輕一笑說道:“大哥可不要覺得駐守鳳陽不重要,再我看來,駐守鳳陽最為重要。曹營的戰略,自然是掃平江南,然後再北上。真正的大戰,卻是在南北之間,不管是與闖營,還是與東虜。而大哥駐守鳳陽這麼長時間,將來自然是一路主將少不了的。那個時候才是大哥建功立業之時,不過再此之前,少不得按捺寂寞,囤積糧草,厲兵秣馬。”
袁時中聽了張軒的話,心中豪氣頓生,說道:“好。將來與闖營會獵中原,你我兄弟,自然要奮發立功,搏一個千古功名。”
張軒暗道:“袁時中恐怕沒有想過,今後所面對的不是闖營,而是東虜啊。”
大明人都是這樣,縱然東虜已經成了氣候,但是在他們的眼中,都覺得東虜不過是疥癬之疾,將來改朝換代的新朝不會是東虜。
張軒不過沒有在意這一點,說道:“大哥請放心,將來北上之戰,你我兄弟定然讓天下人看看,你我兄弟之能。”
袁時中兩人又說了不少當年的舊事,說的興起,袁時中與張軒也叫了一些酒菜,就這往事下酒。喝得大醉。
羅玉嬌與楊氏兩人過來的時候,能見到的也不過是兩個醉鬼而已,羅玉嬌與楊氏之前也有交情,兩人相似一笑,將兩人分別攙扶下去,好生安置了。
張軒從來不大喜歡酒,幾乎沒有怎麼喝醉過,很多時候也是人灌醉而已。
這一次他才明白了,讓人醉的其實並不是酒,而是往事,人喝醉,有時候僅僅是想醉而已。夜深人靜的時候,張軒有時候根本無法面對現在的自己,真的不如醉去。不如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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