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其實也沒有把握,談判之事,哪裡有說得那麼輕鬆,打仗張軒還能估計個時間,但是談起來,鬼知道談到什麼時候了。但是此刻卻不能這樣說,他微微咬牙說道:“是。”
他心中暗道:“如果談不下來,我就知道攻到福州去,來一個城下之盟,相信鄭芝龍會有一個明白的選擇。”
“玉龍,崇明這邊,你準備怎麼解決?”羅汝才問道。
羅玉龍也面露難色,說道:“崇明最大的問題乃是沈廷揚的水師,不解決沈廷揚的水師,崇明很難攻下來。而解決崇明的水師,恐怕要看長江水師的能力了。”
聽了長江水師,羅汝才說道:“周輔臣來了沒有?”
“殿下,周將軍沒來。”張質說道:“不過,長江水師的戰船都是下官督辦,長江水師想打敗沈廷揚所部還需一段時間。”
周輔臣不管怎麼說,也是從張軒身邊出來的,張質與張軒之間的關係,讓張質不可能不給周輔臣一些照顧,故而對長江水師的情況,張質最清楚不過了。根本打不過沈廷揚所部。
羅玉龍繼續說道:“崇明沈廷揚是其一,現如今崇明北岸已經被路振飛所攻佔,路振飛直接支援沈廷揚,不截斷路振飛與崇明之間的關係,恐怕崇明不容易攻下來。”
羅汝才說道:“李汝桂,你說說,揚州是怎麼回事?”
李汝桂說道:“殿下,這怪不得我。我只是接管江北諸府縣,而即便當初張將軍佔據揚州的時候,在運河之東,也沒有佈置多少人馬。官軍從淮安南下,我也抽不出人馬抵擋。”
揚州的情況張軒是瞭解的,李汝桂所部人馬並不比張軒多多少,他
所鎮守的地方不多但也不少,每一個地方留下幾千人,他手中的機動兵力也就萬人左右了。運河以東這些敵人丟失也在情理之中。
其實這也是曹營的現狀。
分兵駐守各地,防止叛亂,精銳軍隊都拆開了,真正聚集人馬畢竟多的地方,反而是楊承祖這裡,因為這裡大軍要與左良玉對峙。其他地方都有兵力不夠用的情況出現。
即便是張軒這裡,如果福建出兵進攻溫州台州,恐怕張軒也是守不住的。
“玉龍,你統領長江水師,李汝桂,與王龍,在今年上半年,解決了路振飛,我不要求你一定要拿下路振飛,但不能讓路振飛拖了我們的後腿,明年梅雨過後,大軍一定要西進,解決左良玉。在此之前,一定要安頓好後方。”羅汝才說道。
“是。”羅玉龍說道。
“殿下,恐怕我們兵力不夠用。”張質說道:“我統計各部人馬,不過二十多萬而已,這要鎮守後方,又與左良玉決戰。兵馬缺口不少。”
“缺口多少?”羅汝才問道。
張質一直是曹營的大管家,對曹營上下的情況最為了解了,而此刻他也只有苦笑道:“臣不清楚。”
“怎麼會不清楚?”羅汝才皺眉問道。
“各部將領都會擴軍之舉,而花名冊並沒有送到兵部來,故而我並不清楚,各部總共擴編了多少,但是這個缺額是一定存在的。只是到底多少,就不明白了。”張質說道。
聽了張質的話,羅汝才目光掃過所有人。
張軒都感覺有些不自在。
說起來,許都金華軍之事,也是擅自擴軍之舉。不過曹營之前是草臺班子,根本沒有人管,而今天張質提出這個問題之後,張軒知道,自己擴軍恐怕要受到限制了。
羅汝才說道:“前事不究,你們回去之後,將各部的花名冊給我報上來。缺多少兵額也給我報上來,少多少,我給你們補多少,不能再這樣不清不楚的了。“
“是。”諸將齊聲答應道。
之前曹營在羅汝才眼皮底下,羅汝才不去管,但是誰有多少人,他心裡都有底,但是如今的曹營兵馬灑得哪裡都是,羅汝才又沒有長千里眼順風耳,又怎麼能清楚?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六部出現,是羅汝才統治的必然。否則這麼大的攤子無法處理。
“先徵兵十萬吧。這十萬新兵,用來鎮守江南各地,將各部主力抽調出來西征,明年上半年這事情要做好。”羅汝才說道:“張先生,你下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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