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冰雪耳墜搖曳,“絕,你……我是你的清狂啊。”
“畫虎畫皮難畫骨,說,你究竟是誰?”
皇甫絕凝注著歐陽冰雪那妖豔奪目的衣服說道,“從來不穿如此大紅大綠俗諺的衣服,更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歐陽冰雪知道只能智取,於是退而求其次,“絕,你好久沒有來這裡了,翊荷居已經成了您的驛館,你不應該這樣子對我!”
“別裝蒜了,我們都是孤活於人世的無情人!你究竟是誰?還不從實招來?”
那雙匕首慢慢的用力,歐陽冰雪感覺到了壓力,是那種不死不休的壓力,她強抑激動,“絕,你真的不相信我?究竟是為何?”
歐陽冰雪仍是假假的抹上那悽楚可憐的神情,“我也不想失憶的,有些事情我並不想要做,但是我又有什麼辦法?”
皇甫絕閉了閉目,微眯著眼看了一眼面前的歐陽,然後慢慢的鬆開了脖子上的匕首,威逼利誘都試過了她是軟硬都不吃,倒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皇甫絕慢慢的走開,一派溫雅的他才是真正深沉不見底的人。
“……”
皇甫絕低聲喃喃,“我對不起你,是我不好,今天的事情忘記了吧。”
有時候也是刁蠻又野烈的,但是這個面前的人,只能說形似罷了,神情是一點都不一樣。
皇甫絕百無聊賴的樣子,凝睇著她,“不早了,休息吧。”
“恭送皇上!”
歐陽冰雪哀吟了下,但是轉念一想,不能再露出痕跡了,不然恐怕會遭毒手,“皇上慢走。”
皇甫絕步出了翊荷居,心裡想到的還是那青螺眉黛長,以及滿頭的珠花流蘇,究竟是為何,才沒有多久,她就完完全全脫胎換骨,有很多地方說明她有問題,皇甫絕一再容忍只是因為她是歐陽的替身,雖然還沒有看出來別的,但是他已經看出了一點破綻……
一直以來,清狂都是有著一股巫山雲霧般的靈氣,而面前的女子仿若美麗的天使,美則美矣,毫無靈魂。
等到皇甫絕走了以後,歐陽冰雪的心猛地崩塌一角,這一次失算了,看來皇甫絕已經開始調查自己了,她只能按兵不動,心裡滿滿的都是苦澀的酸味。
歐陽冰雪抿唇,“品言,將宮內所有的情絲繞全部倒掉,快!”
品言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是還是很快去執行了……
咚咚咚咚……
有人敲門,過了片刻歐陽冰雪整理儀容走到了宮門口,燈籠火把一大片,似流水如馬龍,只照耀的亮如白晝,原來是靜軒帶領侍衛查夜。
歐陽冰雪走到了靜軒的面前,那種暗香襲人讓靜軒不自覺的退後了不少,“皇后娘娘,奉命前來查夜。”
歐陽冰雪那粉妝玉琢的臉上忽然是一個比較猙獰的微笑,這分明是為了那一罈酒,竟然假借查夜為理由,是“搜宮”吧。
蹙眉想了想,然後讓開了,侍衛們大開了宮門,歐陽冰雪擺擺手,通體的蘭燻桂馥幽香陣陣,這些都是為皇甫絕準備的,既然皇甫絕已經走了,也沒有任何必要遮遮掩掩。
“查吧。”
靜軒抬頭看了看她,歐陽冰雪立刻擺出那種嬌憨純真的假面,幾乎連靜軒也矇混了,靜軒連忙穩定心神,“不可動了一草一木,查一查有沒有什麼潛在的危險。”
歐陽冰雪也跟隨著侍衛們走到了殿內,她其實心內也是忐忑的,生怕被查出什麼,忽然一個撞擊聲使她抬起眉眼,“品言,連路都不會走了嗎?”
品言是銷燬那兩壇情絲繞的,沒有想到還沒有銷燬,御林軍就來了,難免有點害怕。
歐陽冰雪情知不好,拜一拜纖纖素手,“靜軒,我這裡一沒有穿牆過戶的賊,二沒有不守法度的臣,如此深更半夜,不如你到別處去搜查?”
其實,皇甫絕授意一定要查出來那瓶怪酒……
靜軒吩咐道:“既然這麼說,那就罷了,我們去別處。”
歐陽冰雪的鳳眼揚起,“我也困了,你們撤吧。”
歐陽冰雪儘量平穩下自己的心緒,不能讓皇甫絕知道自己的過錯,否則按照宮中的規矩,就會禁足,那麼就更不能靠近皇甫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