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藕被風吹斷,蒹葭倒伏了一片又一片,波光粼粼中滲出那種蕭瑟的殺氣。
白天還壯麗瑰瑋的水廊,到了現下就像是被雲翳遮蓋住了的無極一樣。
皇甫絕混渾如天地間的一片白羽,東方鈺已經站定,“你殺了鈴兒,她為了你做了很多事情,你不覺得過分了?”
“人有失足,馬有落蹄,我並不是真的要殺死她,怪只怪,她不該動清狂。”
皇甫絕的語氣十分淡漠。
“少廢話,我們老賬新賬今日一起算了吧,也好過日後糾纏!”
東方鈺已經斜斜踩著硃紅欄杆攻打了過來,皇甫絕運氣迎接過去,迅疾如一道白箭一般,東方鈺握拳擊打到了皇甫絕的頭頂,皇甫絕一掌還擊了過來。
東方鈺“嘭”的一聲飛過來,後退了三步這才站立穩當。
“今天,我一定帶走她!”
皇甫絕說著已經走到了清狂的身旁,用手準備將昏迷中的清狂攙扶起來,卻沒有想到東方鈺這時候發難,東方鈺自然是不會讓皇甫絕得逞的,將腳邊的碎石子踢了過去,皇甫絕匆忙間趕緊避讓……
東方鈺內息還沒有調勻,胸口鼓動不停,一邊咳嗽著,一邊將目光落在了皇甫絕的身上。
那雙紫.色.的眸子更是瑩然如同寶石一樣,淒厲中更添一份清絕,這一次是殊死之戰吧。
如畫的暮色被殺氣渲染的混混冥冥的,皇甫絕身後絢美的餘暉瞬間衝破了一切,他就像是地域裡面的修羅一樣,長身玉立而起,東方鈺哪裡敢怠慢,做好了準備。
他的手中忽然間散發出一種明黃色的光芒,攻打了過來,東方鈺躲閃不及,一下子被擊中在了胸口,東方鈺沒有失敗者的沮喪,他本來就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一個人,忽然間後退兩步,從背後拿出了那一管洞簫。
金鋪照春色,玉律動年華,東方鈺後退兩步,倚靠著硃紅欄杆,蕭瑟中帶著一種詭異。
雙指如同蝴蝶一樣在洞簫上面翩然而動,朱樓似蓋,遠遠近近已經可以聽見“嗡嗡嗡”的聲音,是蜜蜂?
丹桂雪如花,一會兒那些花團錦簇的樹木林子裡面的蜜蜂全部彙集了過來,皇甫絕暗道不好,趕緊飛越過去搶奪洞簫,一掌打過去東方鈺已經避讓開來。
皇甫絕雙指用力,一枚小石子已經落了過去,撞擊在了洞簫的上面,東方鈺的手指微微一顫抖,簫聲變得嗚咽若鬼,方才的輕靈娟秀已經不在了。
東方鈺飛上了湖面,站立在了一頂圓荷上面,皇甫絕也跟隨著飛了過來,他迅疾如飛鳥搶到了東方鈺的身旁,手還沒有觸碰到東方鈺的衣角,已經聽到了鋪天蓋地的“嗡嗡”聲。
無奈,皇甫絕只能收回了手。
這時候水岸左右已經嘯聚了一群蜜蜂,湛露酌流霞,在那些光影裡面胡亂飛舞,最後全部襲擊到了皇甫絕那裡。
皇甫絕心知不妙,連忙從水面飛過來,又害怕蜜蜂殃及到了昏迷中的清狂,腳點水面,一掠而到了水廊的琉璃屋頂上面。
但是頭頂又是一群蜜蜂瘋狂的飛了過來,不知道為何只是圍繞著皇甫絕,皇甫絕看了一眼清狂,只能先是逃生。
東方鈺嘴角的那絲完美弧度表現出來了一種勢在必得,“皇甫絕,現下你慢慢享受吧,不陪你玩了。”
“未必就是我輸了,拭目以待吧!”
皇甫絕一邊與蜜蜂周旋,一邊不忘記說話,話語聲透著一股天下無敵的自信。
皇甫絕面對黑壓壓的蜜蜂只能飛身跳躍,那些蜜蜂就像是訓練有素一樣,不管他怎麼樣飛蜜蜂也是寸步不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