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妖紅聽說皇甫絕要昭告天下尋找那一日在長安大道的馬車伕,自然是尋找了一個假的,然後混到了皇宮裡面,面見了黃全,黃全是辦事情辦老了的,自然是問的清清楚楚的,賞銀是沒有拿到。
因為黃全必須真的找到了才會給賞銀,如果是欺騙了皇家,等於是欺君之罪,不但沒有一毛錢的銀子可以得到,而且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恐怕就是連司禮監黃全也是要受到牽連。
黃全將這個馬車伕帶到了神晉殿,“皇上,這個馬車伕自稱是當初載著娘娘離開的!皇上不妨問一問便知道了當日的情由!”
皇甫絕掃了一眼馬車伕,然後又將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了殿裡面的一叢月季花上面,月季紅豔豔的花兒在枝頭怒放,沒有一點雜色,簡直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其實他的心裡也是怒火填胸的,“您既然是帶著皇后娘娘離開的,那麼想必你是知道皇后娘娘走的時候穿的是什麼衣服什麼鞋子的!”
“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走的時候荊釵布裙,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說下去!”
皇甫絕這麼多天以來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用來做證據的人,這個馬車伕慢慢的描述了皇后娘娘走以前穿的衣服與鞋子,聽到這裡皇上笑了笑,“明白了,他們去了哪裡?”
“關外……”
“來人,讓這位馬車伕暫時到偏殿用膳……”
來了幾個人帶著他走到了偏殿,等到他走了以後,黃全這才開口,“皇上,莫非有詐?”
“自然是有詐,黃全,朕昨天穿的是什麼衣服與鞋子,你與朕在一起好幾個時辰還記得嗎?”
皇甫絕笑笑,燦如春華,目光落在了黃全的臉上,“你說說看。”
黃全恭敬道,“皇上昨日穿的是袞龍袍,上繡一十七條金龍,皇上昨日穿的是金色的鑲邊鞋子,皇上昨天……”
聽到這裡皇甫絕笑了笑,秀靨豔比花嬌,“黃全,你說錯了,朕昨天穿的並不是那件一十七條龍紋的袞龍袍而是緙絲的龍袍,上面只有一條五爪金龍。還有,朕的鞋子不過是尋常的絲履罷了!”
聽到了這裡,黃全也是一張臉豔比春紅,“老奴死罪!竟然忘記了!”
皇甫絕冷笑,“忘記才是正常,方才的那個人一定是與皇后失蹤息息相關的人,替朕好好的照顧他,關外!呵呵,那就讓朕聲東擊西,看一看他們究竟有什麼么蛾子!”
皇甫絕的眸子如同碧水寒潭之上的寶石一樣,笑容也是出塵如仙,“黃公公,你可曾見過一個人對一個僅僅有一面之緣的人記得這麼清楚,就連衣服上面的圖案都是清楚的?”
“老奴未嘗見過,老奴知道該怎麼做了,聖上放心吧!”
黃全笑著走到了偏殿,擺擺手羽林郎早已經上前三下五除二將這個馬車伕摁壓在了地面上,“大膽刁民,竟敢到大內行騙,來呀!給咱家壓入刑部天牢,往死了打!看他招不招!竟敢說銀子,打死這沒王法的!”
那馬車伕早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的,連連扣頭,“黃公公明鑑,小民確實是被人指使行騙的,小民罪該萬死,小民願意從實招來,還想要黃公公網開一面從輕發落!”
本來就是欺君之罪,怎麼可能放開這個賤民,但是黃全依舊還是笑吟吟的扶起了這個馬車伕,“咱家也不過是咋呼一下你罷了,莫怕,你只要說了保不齊就會有滔天的榮華富貴,說吧!”
於是,這個馬車伕將被別人騙進來再騙皇上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說完以後只見黃全的臉色越來越黑暗,一巴掌就甩了過去,“你……給雜家將這個狗男女壓倒刑部大牢,好好的伺候著!雜家這就去回話!”
從人們趕緊領命帶走了這個欺世盜名之徒。
……
……
皇甫絕在閒閒的看《大天朝堪輿圖》那是一脈山勢雄偉,連綿千里的整個版圖。
圖上奇峰林立,高插雲霄,甚多人跡罕至之處,全部被一一標明,這時候司禮監黃全走了進來,龍域殿裡面高大的柱子映襯著他瘦小的身體,黃全以頭搶地,“回皇上,果然不出皇上所料,那賊男女一開始支支吾吾,不想屈打成招已經說了是一個紅衣服的妖人指使的。”
皇甫絕放下那張堪輿圖,臉色似白微紅,雅中微豔,好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渾身散發著一種活潑,十分迷人的樣子,“明白了,你看好他別讓咬舌自盡了。紅衣服?”
他那美麗的眼睛斜起來看黃全的臉,“那便是妖紅了,兵分兩路,一路去閒雲山莊,一路將計就計去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