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在東方鈺的身上映照出奇特的光暈,她把寶劍送還,“明白了,主人!”
不知道怎麼搞的,東方鈺不自覺的緊盯著面前剛剛因為勞動而臉頰紅紅的清狂。
從沒有這種無法自制的心情,他的心跳難抑只有自己知道,胸口就好像是一匹千里駿馬在不停地馳騁著,怎麼樣都不能停止那樣子的跳動,良久以後他才接過了遞過來的寶劍,插在了劍鞘裡面。
清狂從墳墓後面走了出來,他還在盯著清狂看著,只是覺得緊緊吸引住他的目光。
她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盯著自己,哪怕是方才差一點控制不住想要殺了清狂。
“走吧,看什麼?”
東方鈺略微俯下身來,伸出了白玉一樣的手掌,清狂並不想要握著這雙沒有溫度的手,但是她沒有第二個選擇,於是同樣伸出了手,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她一點都不喜歡。
她還在看墳墓上面依稀斑駁的字跡,因為年深日久早就已經變得看不太清晰了。
小時候的事情誰還記得?
但是東方鈺冷冷的直視著清狂那一雙充滿探索興味的眸子,“你在看什麼?莫非你認識錦兒?”
清狂漆黑的眼瞳立刻轉了回來,“不認識,世界這麼大豈是奴婢想認識誰就認識誰的。”
他冷淡又傲然的回答,“那也罷了,我們走吧!”
東方鈺雖然不是皇帝,但是全身所散發出來的那股尊貴氣勢卻是人人可以感覺得到的。
雖然不知道他的長相是什麼樣,但是一定會有著俊朗的五官以及溫文儒雅的線條吧,只可惜這些儒雅以及看似的善良實際上是那樣的不堪一擊,壞人始終是壞人,方才差一點自己就被東方鈺殺掉了。
如果不是自己對答如流如果不是自己拖延了時間讓他可以重新思考,現下恐怕自己早就已經完蛋了!
他的手掌力與柔兼具,帶著她從墳墓走出來以後,望了望,然後依依不捨的走到了前面,走出了白玉的牌樓。
他如法炮製依舊是扔出了那一雙絲帶,她乖巧的接過跟隨在了他的身側。
他英挺的站姿寧立不動,青絲咋風中飛舞,“我交代過你的你還記得嗎?”
已經快要走出了禁地,東方鈺這才後知後覺的問道,期望她的回答,而清狂趕緊答道:“奴婢一定會盡心竭力,絕對保護好主子一家的墳塋。”
向來冷靜自持面無表情的東方鈺,這時候也好像是滿意了一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可惜這個笑容只有自己知道。
他神色中竟然帶著幾分激動,目光緊緊盯著清狂,“一定不要忘記,我妹妹死的很慘,當時的她才五歲!”。
他的眼神凌厲逼人的望著清狂,清狂有一點不寒而慄。
不過終於還是鎮定了心神,抿唇道:“奴婢一定會記住的,從今天開始每十天半個月就去一次,絕對會打掃的乾乾淨淨纖塵不染的,主子放心吧!”
聽到這裡,東方鈺扯出一個虛應的笑容,“那就好,回去!”
兩個人走上了石橋,慢慢的走到了前面,過了石橋以後清狂這才慢慢的回頭,這個地方她一定會記住,方才險些不明不白的喪身在了這裡,這裡是東方家族的埋骨之地!
東方鈺看著清狂,眼中有抹深思。
一抹凝重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清狂感覺到了那種壓力,是一種來自於頭頂上空的壓迫感,好像並沒有殺機。
於是抬起了頭,迎接上的是那雙紫色的眼眸,他的眼眸黯然無光。
出了這裡,清狂連忙鬆開了手,任憑絲帶在風中烈烈飛舞,東方鈺收回了絲帶。
……
他一聲不響的走到了冷香小築,清狂則是悄然無聲的回到了下人的住處,要說不膽戰心驚是不可能的,不過清狂善於偽飾自己的情緒波動罷了,一般人是看不出來她的神情的。
她譏誚的翹唇,算是明白了很多閒雲山莊的不傳之秘,終於全部明白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還需要醞釀,必須有一條切實可行的計劃,那麼還需要時間。
還沒有想好問題的癥結,已經有丫鬟過來報道她。
“妖紅大人找你呢,這半日你去了哪裡,他已經過來很多次了。”
清狂擺擺手,露出一個笑容,“知道!”
天朝,神京。
漫天的濃雲,密而不雨,天氣悶得使人煩躁。
這是臨夏以來第二場雷雨,大內的白河岸畔高大的宅院內,越過一重重深重又高大的硃紅色的大門樓可以看得見站立在廊簷下的男子,皇甫絕迷離著目光,等待著跪在地上的侍衛們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