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紅在後面向她招手,清狂不情不願的踩著碎碎的月色走到了他的身旁,等她過來後,妖紅將她耳垂上的黑珍珠拿了下來,然後合在了掌心,“我給你變一個戲法!”
清狂的目光中露出探索之意。
妖紅隨意揮揮手,已經將黑珍珠碾碎了,放在了掌心裡面,循著月色可以依稀看見黑色的粉末,他的手輕輕的一揚,已經四散在了空氣中,“改變不了了,就算是粉末,清狂,你明白了嗎,改變不了了!”
清狂忽地睜大眼,理解了他的話,脹\/紅臉,“我……”
她清了清喉嚨,低語:“我現下好像理解你了,但是伴君如伴虎,我不想要你也是冷情的下場!”
妖紅嚥了咽喉頭怪異的感覺,端雅的白她一眼,“謝謝你,你說的話我都知道!”
……
……
天色漸漸地白了,這一天是新的一天,一切就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揚,冷香小築裡面依舊是文雅乾淨,兩行書架上面依舊是纖塵不染,唯獨那一把焦尾枯桐是斷了琴絃的。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以前的時候皇甫絕也是會站立在懸崖上與她一起彈琴的,所謂的琴瑟和鳴就是那樣子吧,他的琴音就像天籟從天而降,她的簫聲如同落花流水,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但是到了今天,終於還是分開了。
她皺著眉搖了搖頭,將那種奇異的感觸甩去。
今天這是怎麼竟然會想起來這些事情?
“你在幹什麼?今天的點心送過來了嗎?”
身後那一把清朗的聲音傳達了過來,沒有想到東方鈺竟然開始食髓知味了,每一天都是要自己在他的面前不停地取悅他。
“廚房已經做好了,我就送過來,地面上有血漬我還在擦拭!”清狂又清了清喉嚨。
東方鈺後退,跨過門檻,站立在門扉邊上,一身淡綠色的雲煙衫襯托的他更是清雅如同天上客,幾朵零碎的赤紅色羽毛別於髮髻之上,更凸顯出高貴氣質。
頭髮上面的兩條緞帶輕輕飄揚,猶如仙人仙人一般站立在她的身後,飄逸的笑聲傳過來就好像是淙淙流水滿溢過來似的。
“我去準備……”清狂喃喃道。
東方鈺冷冷睨她,“難道閒雲山莊的人都死光了嗎,為何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打掃,難道旁人都不知道這裡需要窗明几淨纖塵不染嗎?”
神色如冰,抿著唇。
有時候就連清狂也是捉摸不定龍天運目前的心思,龍顏震怒了,犀利的黑眼瞪著她之時。
她只覺得有一絲莫名的畏懼,退後了一步,卻被一把抓了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手!”
“主人。”
她的聲音低沉而已非不悅可形容,清狂震驚抬首,看到那雙紫色的眼眸流動著詭異的水光瀲灩,那眸子裡面的深意是一般人讀不懂的。
……
同一時刻,龍域殿的皇甫絕怒氣衝衝,揮手拍在了紫檀木的桌面上,“荒謬,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你們飽食終日無所事事,做起事情來敷衍塞責,如果還沒有朕的皇后的訊息,你們這些文臣武將都送去大理寺!”
他拂袖離開了龍域殿,極盡奢侈的袞龍袍包裹著的身軀在微微的顫抖,他的怒氣非但沒有平息,而且是愈演愈烈一樣,“靜軒,方圓找不到就去外邦,朕就不相信一個大活人就會消失掉!”
靜軒眨了眨眼,攢起眉頭,“以我看,皇后娘娘還在天朝,只不過在一處我們找不到的地方,或許娘娘是有意為之不讓我們找過去,或許是有人有意為之不讓我們見到皇后娘娘。”
“去吧,挨家挨戶的找!”
靜軒頷首領命而去,漆金披錦的車子由深宮內院四平八穩的開了出來,挨家挨戶開始搜查,一邊是靜軒帶領著從人,一邊是奔雷與莫塗帶領著。
這樣聲勢浩大的尋找皇后到是讓老百姓很是訝然了一客,兩個羽林衛護衛以和緩的口吻向眾人說著那些聖諭……
清狂作為一個本分的丫鬟,連日內早出晚歸又要應付是不是出現的各種狀況早就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今天總算有一點閒時間可以休息。清狂在水亭裡面曬著陽光,五月的朝陽已經開始有了溫度,醞釀著一片淺金色的馥郁,層層疊疊的落在身上。
她頭上插著一股珍珠碧玉步搖,在陽光裡面晃動著,游魚從荷葉下面東張西望的游到了她的影子下方,圍繞著那一片赤金色的陰影唼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