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們在說什麼?”
在東方鈺與冷情的交談之中,歐陽清狂忽然岔開話題問道,東方鈺抬首望了望站在不遠處的歐陽清狂。
“盲射”他笑答。
清狂沉默了會,像在認真思索,從來沒有聽過什麼叫做“盲射”,“主人,盲射是不是閉著眼睛射箭?”
“似乎是如此。”東方鈺淡淡的道。
看到歐陽清狂臉上倒抽口氣的表情,妖紅忽然從身後走到了前面,屈膝向東方鈺行禮,“主子,清狂怎麼說也是我的座上賓,適才已經娛賓過一次,況且盲射並非百不失一,還請主子收回成命!”說著話那雙深沉似海的眸子望了望冷情,兩個人簡直是冰炭不相容。
“我試探最後一次”
龍天運含笑壓低了聲音,又向清狂說道:“我要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歐陽清狂揚眉,瞪了冷情一眼。
她自然還是懷恨於心的,也算是於情於理,畢竟那件事情險些要了冷清的命,現下是有機會擺放在自己的手邊,如果真的可以借刀殺人她才不管借的是誰的刀,只要目的達成了。
看到歐陽清狂並沒有失望的神色反而是萬分的誠篤,東方鈺只揚起劍眉:將一枝箭穩穩的放在了弓弦上,“嗖”的一聲箭去似流星,弓開如滿月。
清狂看到那支箭從自己的頭頂飛過來,渾身巋然不動,就像是雕塑一樣,因為在方才他也分明給了自己自信,他不會這麼快就趕盡殺絕的,如果要殺掉自己機會是很多的,不必用在這樣的時刻。
“拿過來”
東方鈺微笑,清狂趕緊從頭上\/將這隻早就已經死的鷹隼拿了下來,也許是她太敏感了,竟覺他笑裡有幾分諷刺,不管怎麼說這個人就像是劊子手一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沒有失憶的時候可以說是自己的勁敵,她自然還是有一點不太放心他。
清狂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將那隻鷹隼舉起來放在了他的馬鞍上面,東方鈺輕笑,“這一支箭怎麼樣,是我閉眼射的,想必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
當時,他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但是還是很快的調整好了,屈膝道:“主人英明神武,這支箭頗有大家風範,的確是繼往開來的一支箭呢”
“你今天表現的不錯,我要怎麼樣獎勵你呢?”
他的惡趣味依舊錶露無遺,面具下他蹙眉沉思著,這回,很顯然就算是傻子也是聽得出來絕對是是明顯的譏諷,還沒有想出來折磨清狂的辦法,冷情已經走了過來,“主子,冷情近日也是迷戀弓箭,所謂教學相長,不如就讓冷情也學習一下,主子意下如何?”
東方鈺本來是要答應的,但是他看了看清狂那張畜生無害的笑臉,忽然間有了一絲躑躅,該不該讓冷情去學習所謂的盲射,其實別人是看不出來的,方才他的眼睛並沒有完全的閉上,因為還沒有那麼十足十的把握,冷情這一招自然是想要除掉清狂,不知道為何他並不想要這麼快就讓歐陽清狂消失掉。
她肆無忌憚的無禮行為還沒有得到主子東方鈺的許可,已經被妖紅攔腰斬斷了這個話題,“你認為所有的人都是百步穿楊並不傷害一個人嗎?”
“我並不這樣認為!”冷情瞪著妖紅。
妖紅回過神眨了眨眼,才發覺自己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清狂的身上,而他清狂也正含笑看著自己。今天的歐陽清狂已經九死一生了,老天爺未必那麼眷顧她,萬一這一次有了閃失,他會內疚一輩子。
這一刻清狂也在注視妖紅,目光有一絲奇特。
“既然毫無成算為何還要東施效顰?不如等到學成之日再賣弄我想也不遲!冷情,你覺得呢?”
妖紅淡淡的問道,他緩緩的走到了場地中央,那裡的落葉堆積了一層又一層,他踩在了落葉的中央,冷情也從另一個方向走了過來。
“既然要等,一百天也是等,一天也是等,那麼據我看,我們也是好久沒有切磋了,不如到校場一較高下?”冷情的心情似乎頗好。
在眾目睽睽之下妖紅也不過是淡而無味的笑了一笑,“既然這樣,那麼先讓我領教一下你的箭法吧,是否出神入化立刻就見分曉,三戰兩勝,你還有異議嗎?”
“並沒有。”她照實答道。
不料清狂攢起黛眉,認真思索了片刻,走到了兩人的中央,“既然是箭法,不如就比一比誰射的中遠處的那顆樹吧,如果剛好射中就是贏家,這樣子也好過兩虎相鬥。”
歐陽清狂自然還是有一點擔心妖紅,不管妖紅對自己是什麼感覺,他總之是救過自己,並不能夠在這樣的大是大非上面斷送了他,冷情下手狠毒,從來不會手下容情的,她也知道說服力不夠,於是皺眉沉思,她思索的時間愈久,冷情的臉色就愈難看起來。
這些爭端都是因為自己,她雖然有一點無能為力,但是還是好心的排解自己所造成的尷尬。
妖紅倒是無謂的笑了笑,俊眉修眼顧盼神飛,“你不必擔心,我自會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