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絕一掃方才臉上的不快之色,直逼著歐陽清狂將腦袋鑽入他的懷中。
“……真的。”
才怪!
柔情蜜意間錦被已散落在地,只留下一個小角在床邊垂死掙扎。
“清狂,你上來陪我。”
清狂臉上黑線,“我還要去藥房給你調理湯藥,你的病雖然過去了,但下次呢?總要接觸才是。對了……”
說到這,清狂的目光一閃,複雜的盯著他,“當初你不告而別離開天朝去邊境,就是因為你身體裡面的毒吧。”
“……恩。”
皇甫絕一怔,隨後目光也變得深沉起來,他摟著少女,下巴放在她的肩頭,緩緩說道,“自打我出生開始,這種毒便有,小時候,每次毒發,我都生不如此,破舊的布料被我咬成碎片,就連地上堅硬的石磚,都被我扣出一個大坑,可那個時候,我別無他法,只能忍著,忍了一次又一次,我不甘心那樣死去,更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從小,我便在想,總有一天,我定要讓任何人都不敢小瞧!”
聽著男人說著他曾經的事情,歐陽清狂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只覺得澀澀的十分不舒服。
時至今日,她才知道。
這個男人,竟是忍受了這麼多的痛苦。
“那你去邊境是為了……”
“兩個原因,第一,我身體的毒素越來越厲害,幾乎就要控制不住,每一次毒發,我便痛苦難當,甚至有幾次,差點誤傷靜軒他們,但我最不想傷害的,便是你。第二,聽聞邊境地區出現一種能解百毒的稀奇生物,我們在那裡尋找了三年,始終未找到。”
“……”
歐陽清狂沉默了,一時間,她竟不知道如何張口。
原來,一直都是她誤會了他。
怪不得,他會主動去邊境。
皇甫絕笑了笑,有些低沉暗啞,“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害怕你會因此而遠離我,厭惡我,這一生,我從未有什麼想要珍惜,想要得到的,唯有你,令我想念記掛了這麼多年。”
“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清狂輕嘆,她怎會嫌棄厭惡?
她又豈是那種膚淺的女子。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說來可笑,即便是征戰殺敵多年,風風雨雨再大的風暴我都經歷過,可唯獨,害怕看到你眼底的厭惡之色。越是在乎,便越是擔心你會討厭,會厭惡,我當年總是在想,若是在你的眼底看到厭惡之色,我會不會當場瘋掉。”
皇甫絕苦笑,擁緊了懷中女子,貪婪的嗅著她的體香。
這一刻,他從未有過的滿足。
清狂想了想,說道,“你一去就是三年,可有後悔?”
“後悔?呵呵,不錯,我是後悔,而且非常後悔!我後悔這三年來不是我陪在你身邊,我後悔對你不告而別,更後悔,將你一人丟在寒王府,你不知道,在邊境之時,我時時刻刻不再想你,我常常在想,這個時候,你會幹什麼?見不到你,我便派人快馬加鞭把狐皮和我所打到的獵物皮毛一件不差的送給你。”
“你命人拿回來的那些東西,我一樣都沒要。”
“是啊,當士兵告知我這件事時,我心裡又是氣,又是難過。”
皇甫絕依然忘不了當時自己的心裡有多麼的糾結和複雜。
清狂輕輕笑了笑,似是感嘆一般,“:當初你若是把話說明,也許,這麼多的誤會便不會發生。”
皇甫絕嘆氣,“都是我的錯。”
歐陽清狂沒有在說話,而是把整個嬌小身子依偎在了男人懷中。
他們二人,從未如此主動親密過。
這一刻,是美好的,是溫馨的。
歐陽清狂看了眼天色,“絕,我該去藥房了,你的毒不能耽誤,我把其餘十幾副湯藥配製出來,你喝上幾個月,身體裡面的毒便會一點點的清除。”
歐陽清狂連忙掙脫開皇甫絕的懷抱,俯身將被子拉起。
懷裡還留著佳人的殘香,又初見愛人第一次放開心結與自己親密,皇甫絕哪裡還肯放手,直接將錦被蓋於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