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白衣勝雪,羽哥哥可當真是演繹到了極致。”
清狂輕輕開口,語氣有幾分笑意。
“難道清狂你就不是嗎?”
南宮落羽一邊撣去衣袍上的殘雪,一邊回應著。
清狂低頭一看,不免一笑。
是啊,自己不也是一襲白衣嗎?
“今日大雪紛飛,羽哥哥怎麼不在廊前賞雪?”
“是賞雪來著,只是一人獨賞未免無趣,所以就踱步到你這來了,想討杯茶喝。”
南宮落羽也不拘束,走到清狂對面的塌上坐下。
“正好,皇甫絕今早正派人送來了一些雪頂含翠,說是剛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已經出了三四遍色了。”
清狂剛說完,小秋就給南宮落羽端上了一盞熱茶。
“他對你真好,什麼好的東西都往你這搬。”
南宮落羽似乎無意的隨口說道。
“呵呵。”她但笑不語。
“不錯,他對你好是應該的。”
南宮落羽也跟著輕笑道,放下茶盞,眼角就瞥到放在案桌一角的那本詩經,隨手便拿起來翻看。
“怎麼想起看詩經了?”
“左右也是無聊,就隨手翻著玩的。”
南宮落羽隨手一掀開,就掀到清狂剛剛看到的那一頁,頁角被折了個小記號。
那是一篇《綢繆》。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南宮落羽輕聲讀著,不禁抬眼看她,片刻後又垂下眼眸,掩蓋住那稍縱即逝的深意。
清狂啊清狂,在你心裡,誰又是你的良人呢?
“想什麼呢?”
清狂見南宮落羽有些失神,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想起他手裡的那本詩經,不禁掩嘴笑道,“羽哥哥該不會是在思念著你的良人吧!”
“……”
南宮落羽放下書,無奈的搖搖頭,一時心下有些尷尬,想移開話題,於是隨口說道,“方才我走來,見府中那一處梅園裡似乎開得不錯,簇簇繁動,已經開出牆外了,這時節到處一片白茫茫,可唯獨那一牆的紅梅不同,紅豔豔的點綴在那裡,不免讓人眼前一亮。”
“梅花開了?”
清狂似乎很感興趣,姣好的眼眸裡亮亮的,清澈的如同被泉水劃過一般,似乎盛滿了這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凌霜而開,好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