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抬頭對著她笑得燦爛,眉眼間自是一派輕悠,“我想了很多,世子爺對我挺好,若我辜負了他,也太對不起他了。”
“大小姐真的這麼想麼?”
若曦緩緩垂眸,掩住眸中厭惡之色,“可是大小姐,您之前還不是說對寒王……”
“若曦!”
清狂忽然臉色一變,十分嚴厲瞅著她,“這裡不是歐陽府,有些話切不可亂說!”
“若曦知道了。”
深吸了口氣,她才努力把內心深處嫉恨與憤怒壓下去。
燭光晃動,屋內光線暗了一下。
若曦抿了抿春,抬眸看向窗外,忽然發現熟悉身影朝這邊走來,不禁雙眸一亮,“世子爺!”
清狂見她這般歡喜,心下笑了,愛吧愛吧,你愛的越深,日後我便讓你痛得越深。
皇甫逸軒步入房內後,直接忽略若曦,看向了那邊擺弄花草的白衣少女,微微一笑,“清狂,我給你帶好東西來了。”
“什麼好東西?”
她停下手中的事,不禁站起身朝他走來,瞧著他滿臉神秘,她更加疑惑了。
皇甫逸軒對著若曦淡淡吩咐,“你且先退下,本世子有話要跟你家小姐說。”
若曦一怔,心下喜悅頓時被酸澀取代,卻又不得以低下頭,“奴婢遵命。”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為何眨眼間竟對她這般冷漠了?
不但她不明白,清狂也有點不解。
“清狂,你娘給你帶來一封信。”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信來遞給她,清狂接過後,拆開上面針線,低頭看了起來,看完之後她才明白,怪不得皇甫逸軒對若曦態度變了,原來竟是李香蓮讓他提防若曦呀。
皇甫逸軒輕聲道,“清狂,你可知你娘是何意思?為何要讓提防你的丫鬟?”
搖搖頭,她嘆了口氣,“我也不曉得,不過孃親自然這麼說,必然有她的理由吧。”說著,她把信撕碎,然後走到花盆前繼續做下修理。
見她這般冷淡,他以為她是因若曦的事情才會心情不好,於是故意找話題逗她開心,他大步上前坐在她對面,說道:“清狂,你娘心思很謹慎呢,竟然會想到用針線封住信口,這樣做法,本世子還真未見過。”
“孃親一向謹慎。”
廢話,這招還是她教給李香蓮的,你當然沒見過,若是發現封口處有異樣,那必然是被人動了手腳。
前世她吃了不少這方面的虧,自己一言一行甚至是與爺爺來往信都被有心人做手腳,這輩子她豈能不多留個心眼。
“清狂。”
“恩?”
她抬起頭看去,不禁呆住了。
這是……
一隻破舊竹蜻蜓出現在她眼前,跟昨晚皇甫絕拿出來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隻竹蜻蜓稜角還在,並不是圓的。
難道說……
“你從哪得來的?”
清狂站起身,小心翼翼拿竹蜻蜓,細細摩擦著,好熟悉啊,真的好熟悉,彷彿很小時候經常看到摸到一樣。
見她突然間把所有注意力放在竹蜻蜓上面,皇甫逸軒心心下暗笑,大夫人說的果然沒錯,這東西確實讓她甚是喜歡。
“清狂不必問來處,只管留下便是。”
雖然他不說,可她也能猜得出來,這個竹蜻蜓想必小時候皇甫絕給的那一隻,當時他做了一對,一個他自己留著,另一個給了她。
只可惜,五歲時記憶根本記不清了,但潛意識的熟悉,還是讓她一眼就覺得這是自己東西,六歲時重生後,她滿心都是復仇,便忘記了竹蜻蜓的存在。
如今重現,想來是李香蓮把這東西找出來,借皇甫逸軒的手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