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門推開了一條縫,在裡面尋了一圈,發現女兒就坐在床下正看著手機發呆。
隨即她轉頭看著嚴墨梵輕聲道,“莎莎就在裡面,那她阿姨就拜託你了。”
嚴墨梵點了點頭,“阿姨,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她恢復正常。”
能有這樣的態度,鄭媽媽就很滿意了,她笑著示意嚴墨梵可以進去。
輕輕推開房門,嚴墨梵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滿身酒氣的詩雅,以前為了拍戲她一直保持身材,那時就很瘦了,現在看過去更是沒二兩肉,這還是他認識的詩雅嗎?
看著進入房間的人,鄭爸爸也準備進去,但被鄭媽媽拉住了,她搖頭示意別進,隨後把門給輕輕戴上了。
房間因為窗簾遮擋的原因本就很暗了,這門一關看過去就像天黑了一樣,而詩雅彷彿早就習慣了一般,依舊一動不動。
看著自甘墮落的人,嚴墨梵的眼神沒有絲毫的同情,要不是飛宇和她媽媽誠懇的態度,他真想進來了就出去,這樣他也算是交差了。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但卻連累家人跟著擔心,就是她的不對了。
嚴墨梵並沒有說話,而是走到窗前,將窗簾給拉開了,瞬間陽光就傾斜而下,照亮了整個房間。
詩雅許是太久沒有看到陽光了,一時覺得刺眼,不由抬手遮住了眼裡。
這時,她還沒有看到嚴墨梵,以為進來的是媽媽,頓時不耐煩的道,“媽,我不是說了別進我的房間嗎?趕緊把窗簾關上,出去。”
然而她說了半天,也沒有任何的動靜,詩雅適應光線後,她放下自己的手,正準備大發雷霆,誰知她看到一個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人,當場就愣住了,“墨梵?是你嗎?還是我在做夢?”
真的她做夢不都敢想嚴墨梵竟然會主動過來找自己,而如今,他就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如神降臨般。
這讓她一度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可她不敢眨眼她怕自己這一眨,嚴墨梵就消失了。
望著一臉不可置信的人,嚴墨梵緩緩走了過去,但他發現竟然沒有下腳的地方,地上到處跑都是易拉罐的空酒氣,和一些零食的袋子。
隨即,他伸出手對著房子用力的揮了一下,瞬間房間就乾淨的一層不染,垃圾也全都消失不見了。
直到此時此刻,詩雅才不得不信,真的是嚴墨,他來找自己了,想起自己蓬頭垢面的樣子,她急忙站起來,用手弄了弄自己的頭髮。
“我來找你,不是因為你,而是看在飛宇和你媽媽的面子上,一段時間不見,你怎麼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嚴墨梵的聲音不帶有一絲的感情。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詩雅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掉了下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懺悔,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我也知道你恨我,不想再見我,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想你,想你想的發瘋。”
“我來這不是為了聽你傾訴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像曾經那樣,不要將自己天天鎖在房間裡,最後變成一個精神病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家人很擔心你。”嚴墨梵耐著性子道。
這段時間沒出門,詩雅的面板偷著病態的白,聽著嚴墨梵的話,詩雅慘淡的笑了笑,“如果可以,我寧願我變成精神病人,這樣就不用忍受相思之苦,也沒有那麼多的煩惱了。”
“你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負責的話,如果你真成了精神病人,你的爸爸媽媽怎麼辦?你對的起他們嗎?”這要是平時,嚴墨梵絕不會說這樣的話,但眼前的詩雅真的很不像話。
詩雅每每想到曾經的事情,她就非常的後悔,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她只能透過折磨自己,以此來減輕自己的罪孽感。
可每每在網路上看到嚴墨梵,她的就像被刀子割了一樣,疼的猶如血在滴,她很想回到自己和嚴墨梵最初相處的日子,即使她不能成為嚴墨梵的女朋友,但至少可以無所顧忌的站在他的身旁,和他成為朋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對自己心生厭惡。
所以嚴墨梵的話並不能讓她清醒,直視嚴墨梵深邃的眼眸,詩雅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就當他們沒有我這個女兒,誰讓我的心靈這麼的脆弱,我這樣的人也不配當他們的女兒,只會叫他們擔心。”
“並不是你心靈脆弱,這不過是你麻痺自己的藉口。如果你不想你的爸媽擔心,現在就出去告訴他們,以後不會再讓他們擔心了。”嚴墨梵忍著想要離開的衝動,面無表情道。
他的冷漠令詩雅一陣難過,她無力的往後一坐,直接就坐在床沿上,“墨梵,你對我還是那麼的討厭嗎?事情過去了這麼久,我已經知道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說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看著淚流滿臉的人,嚴墨梵皺了皺眉,“我和你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哪來的不理會一說?你不要以為我來看你就可以得寸進尺。”
其實詩雅知道,她與嚴墨梵再無可能,但她只是希望嚴墨梵不要再那麼的厭棄自己,“我哪敢得寸進尺,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但以後我們能不能保持普通朋友關係?我保證今後絕對不會再耍任何的小聰明。”
面對詩雅渴求的目光,嚴墨梵不為所動,“該勸的我已經勸了,對你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如果你還是這樣執迷不悟的作踐自己,那這是你自己的事。”說完,他便準備離開。
看著嚴墨梵的背影,詩雅急忙喊住了他,“等等。”
嚴墨梵停下腳步旋轉身體,他目光冷清的看向詩雅,“怎麼,想通了?”
“以前的事多說無益,我知道你也不願意聽,我也不奢求你對我冰釋前嫌,但我希望在我在你的眼裡不是陌生人,哪怕是路人相遇都會禮貌的相似而笑,你能不能對我笑一笑,哪怕就一下?”詩雅小心翼翼的模樣看過去顯得很卑微。
如果這一笑能讓她不再自甘墮落,嚴墨梵倒不覺得有什麼,隨即朝詩雅微微一笑,眼神也沒有之前那麼冰冷。
這個笑看似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笑容,可對詩雅來說是彌足珍貴的,她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釋然的笑容,“謝謝你,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站在二樓過道處的鄭媽媽表面上淡定無比,可實際上內心緊張地不行,簡直就是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