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壞事的人最怕的就是被報復。
有錢有權的人,最怕的是自己死了之後,後代守不住。
現如今,夏修成兩者兼具了。
尤其是夏小軍死後,他陷入到了瘋魔。
他的女兒夏芷雲不止一次勸說過他,對他說:“我們和蘇家沒有血海深仇,蘇伯伯當年過世是意外。我與夢瑜當年的關係也是很不錯的,你不需要也沒必要將自己當成急先鋒,衝在前面。”
但是,夏修成卻不管不顧。他將夏小軍的死,易揚澄被抓這些事情都算在蘇希的頭上。
讓夏芷雲頭疼的是,家裡不僅老的發瘋,小的這個李之濤也上頭了。
夏芷雲多次告誡夏之濤,夏之濤卻總是說自己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比蘇希強。
夏之濤有所謂的‘瑜亮情節’,他從小到大都是佼佼者,他不希望被一個忽然冒出來的野路子年輕人搶走所有風頭,他認為自己應該成為這一代人裡最出色的。
…
晚上九點,蘇希從調查組出來,還沒上車,就發現自己的車旁邊停了七八輛車。
都是黑色的轎車,從轎車的款式與定位來看,都是官車。
果然,蘇希還沒上車,就看見停在最近的一輛車的後座車門被拉開,白賢良走了過來。
白賢良看著蘇希,他有點質問的語氣:“蘇希,什麼情況?為什麼不接電話?”
蘇希回答:“我在接受調查組的談話,不方便接聽。”
白賢良微微吸了口氣。和蘇希談話,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他感到不舒服。
他對蘇希說:“來聊聊趙利民團夥的情況,為什麼市委市政府沒有提前得到通知?我聽說你帶隊抓捕的趙利民。我能夠理解你對犯罪分子的零容忍與迫切心情,但這件事情給市委市政府、省委省政府一次突然襲擊。這是越級……”
他想說越級彙報,卻及時剎車。
蘇希說道:“白賢良同志,首先這是一次突然行動,作為行動組的成員,我需要保密。其次,這是部裡親自主導的一次全面抓捕行動。最後,我聽行動組的領導說,他們已經提前和省委透過氣,得到了上面的支援。還有,我這次並不是以區委書記的身份參加的行動,我是以警察身份參加的。”
蘇希回話理直氣壯,每一句話都將白賢良給堵死。
白賢良今晚屬實是有點亂。
他本想坐山觀虎鬥,哪知道趙利民壓根就不是虎,在蘇希面前就跟病貓似的,直接以黑惡勢力團伙老大的身份被抓了。
這給了乾州市委市政府一個極大的震撼與暴擊。
下面的官員出了這麼大的問題,還是這麼大的罪名,而且不是乾州市委市政府發現的,那他這個市長,以及吳冠生那個市委書記,恐怕脫不了干係。
所以,白賢良氣急敗壞。
另外,就是京城裡傳來了訊息,老頭子直接給他下了死命令,不能讓蘇希繼續這麼猖狂下去,必須剪掉他的翅膀,撤掉他的登天梯。
這是明確到不能再明確的指令,可白賢良如今是一點動手的契機都沒有。
“今晚的新聞報道是怎麼回事?這樣的大事,你居然都不通知我?”
蘇希回道:“我沒有接受採訪。我嚴守組織紀律。”
“那他們是怎麼得到你拍的那些資料的?”
“我不能告訴你。”蘇希直視著白賢良的眼睛,他說:“我不相信你在這之前沒有看到我拍的那些影像資料。”
“你…”白賢良語塞,他確實看過。
但他現在難受的地方在於,蘇希和他對話沒有半點下屬的樣子,難道我一個市長還管不了你?
管不了!
“你把趙利民的犯罪情況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