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宋清然還真的和以前不一樣,變得更無恥罷了。
南北不去管他,她準備繼續工作,手機裡卻多了簡訊,來自陌生的號碼,那個號碼說他是宋清然的助理。
"宋太太,宋總是不是在您那,我提醒他要吃胃藥,但現在才發現他忘記帶胃藥走了,能麻煩您提醒一下他麼?宋總一直有很嚴重的胃病,謝謝您了。"
南北深呼吸,她抬眸望去。
宋清然的臉色已經很蒼白了。她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嗓音冷淡:"你今天一天都沒吃麼?"
"嗯。"宋清然低聲回道。
南北笑了下:"宋清然,你年紀也不小了,身體早就經不起折騰了,你自己不愛惜,沒人會替你心疼的。"
"嗯。我知道。"
南北去倒了點溫水,找出了常備的胃藥,遞給了宋清然。
她沒出聲,宋清然就一直閉著眼,按壓著胃,在忍著胃裡的絞痛。
南北把杯子放在了桌面上:"你自己吃吧。"
她話音剛落,結果,下一秒,她的腰就被男人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男人的雙臂有力,他的側臉就貼在她的後腰。
南北一怒,就要掰開他的手。
宋清然的聲音很低,彷彿帶著楚楚可憐的哀求:"北北,我好難受,我好想你,北北,對不起……"
南北的動作微微僵住。
"北北,我疼……自從再見到你,我都以為我在做夢,不……"他呼吸灼熱,聲音徐緩,"就連在夢中,你留給我的也都是背影……我知道我錯了,我錯得徹底……"
他嗓音沙啞:"我不知道該如何挽回你……你讓我放棄,我放棄不了,放棄了就等於死了……"
這樣矯情的話,南北幾乎沒聽過宋清然說起。
他以前甚至瞧不起輕易為愛提起死亡的那些狗血臺詞,但現在他卻能自然地說出口,他甚至厭惡自己的語言太過貧乏,無法表達出他內心的悔恨與無窮的愛意。
南北沒有說話。
宋清然:"你以前對我那麼好,付出了那麼多,我卻一直在傷害你,無視你的喜歡,踐踏你的愛,是我太過自大、自傲又自以為是,我從小就知道,我的人格是不完整的,我不應該把我所有的陰暗都撒在你身上。"
"我和我父親的關係不好,你不該成為夾在我們之間的踏板。"
"我在慢慢改正,我知道我應當尊重你的人格,我對你有佔有慾,但佔有慾不該成為我禁錮你的理由。"
南北垂著眼眸,眼眶有些紅,她忍了忍,抬起頭,輕輕地抬手擦了下眼角的淚,深呼吸,聲音冷淡:"宋清然,你不需要懺悔,我們成為陌路人就是你對我最好的懺悔。"
宋清然沉默了好久:"……北,你想不想去看那個孩子?"
南北神情緊了緊。
宋清然聲音痛苦:"我給那個沒來得及來到這個世上的孩子,立了個墓。"
南北瞳孔緊縮,一瞬間,她的眼眶就紅得徹底,隱忍了許久的眼淚落下,她的臉頰一陣寒涼,胸口的怒火吞噬著她。
"你不配提他,宋清然,你不配提他,你不用這樣假惺惺,是你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