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餘薇怎麼吩咐的了?”沈睿一本正經的回過頭,理所當然的敲了敲門板:“我、要、好、好、休、息!”
關門之前,沈睿還丟下了一句:“明天早上這些東西再處理不完,你就去處理郊區的活兒吧。”
郊區的活兒已經被沈睿安排的差不多了,累倒是不累,但是熬人啊,真要是處理起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根本別想回來!
蕭流風只覺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咬牙就衝上了辦公桌,一個接著一個的看,結果看來看去焦躁的要命,一狠心直接按照自己想法來解決,正弄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冷不丁邊上抽出來個手,拿走他的檔案。
沈睿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了,臉上的倦容淡了幾分,可眉眼中的疲憊又近了,他勉強補了兩個小時的覺,又強迫自己起來,捏著檔案上下掃了兩眼,又丟回來,拿過一邊的筆記本去看,順便丟了一句:“還可以。”
秘書進來的時候,正看到蕭流風眼眸通紅,沈睿神色冷漠的模樣,但屋裡的效率還是在的,秘書一路小心的走到沈睿旁邊說些什麼,沈睿蹙眉思考片刻,排版定了一句:“十分鐘後準備開會。”
秘書退出去,不消片刻的功夫,很多職員已經開始往會議室走,每個人的臉上倦容難掩,可偏生眉眼掃過都帶著一股勁兒。
明明是夜色當空,偏生每個人挺直的脊樑都帶著幾分凌厲勁兒,沈睿安靜的坐在轉椅上,眉眼淡漠。
幾個清淺的詞,幾句話,從他的嘴裡吐出來一切都顯得風輕雲淡,所有人下意識地拿出筆在記,卻突然聽到前面的人聲線一頓。
&nk的事情,你們應該也有聽說。”坐著的男人緩緩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眉眼晴朗,一字一頓:“新年之前,就算是我們送他的一個大禮,如何?”
會議室短暫的窒息一秒,繼而沸騰起來,每個人的眼都泛著崢嶸的光在這安逸的位置上坐太久了。似乎有很多人忘了,當初這群人跟沈睿打江山的時候,都是一副怎樣的姿態,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老虎藏了太久的爪子,終於又要亮出來了。
而這一切,都只是一場暗地裡的波濤洶湧。每個遊走在城市中的人似乎都感受不到,所有人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樣子,眼角眉梢又都帶著喜氣,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自己的一攤心事兒,糾纏到一起,就成了生活。
週末的時候,新年前兩天,蕭流風帶著於羅蘭來家裡做客,說是做客,其實只是沈睿和蕭流風之間有事要說。又避不開餘薇,乾脆帶於羅蘭一起過來。
值得一提的是,隔壁就住著兩個醫護人員,每隔五個小時就過來一趟,後來餘薇嫌煩,改成一天一次。
女孩子好像天生喜歡聚在一起然後絮絮叨叨的說什麼話,一見面就一起躲到屋子裡去講話,有的時候還笑的花枝亂顫。
蕭流風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就看到於羅蘭壓在餘薇肩膀上笑的眉眼燦爛的樣子,一時心裡有些發顫,沈睿冷不丁遞過來一杯接滿的水,他手一顫,反而把自己燙的齜牙咧嘴。
“看不夠?”瞥了他一眼,沈睿涼涼的笑了一聲:“不如過去看?”
聽說最近蕭流風沒事兒的時候就往隔壁公司跑,想方設法給人家拉合同,據說跟整個公司都打成一片了,追女人追到這個程度,也算是鞠躬盡瘁了。
倒吸冷氣撒開手,蕭流風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兩眼,一邊看一邊感嘆:“餘薇真是越養越嫩了啊。”
這人最開始見的時候分明消瘦挺拔的像是一朵傲菊,不折不彎冷傲逼人,偏生身上透著一股讓人憐惜的勁兒,可現在活生生讓沈睿養成了朵牡丹,看一眼都覺得白嫩嫩脆生生的晃眼,兩句話不到就開始無意識的撒嬌,連於羅蘭都有些招架不住。
蕭流風就是嘴欠,又湊過來一本正經的跟沈睿討教:“說起來,沈總,你說身材高挑腿長的女人會不會劈叉啊?聽說個高的女人腰很軟的。”
於羅蘭好多次在他耳邊說餘薇抱起來很軟哎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一時好奇。
餘薇和於羅蘭黏在一起出來的時候,正撞見蕭流風被沈睿反手摁在牆上齜牙咧嘴。
“你們在做什麼呀?”餘薇湊過來。
“在鬧著玩。”好容易被鬆開手,蕭流風不敢造次。瞥了一眼於羅蘭的小矮個兒,順手抱過去結果抱了一個空,於羅蘭竄到一邊兒去給了她一個白眼:“我要去買東西。”
說著,又瞥了一眼沈睿:“去買點菜,一會兒回來做飯。”
餘薇等沈睿揉了揉她的頭,說一聲“去吧”之後,才扭頭過去穿鞋,一路出門的時候還跟沈睿擺手,看的蕭流風一陣感嘆:“你是怎麼教的啊?怎麼這麼乖。”
沈睿沒理他,一直目送著兩個小女人離開,才淡淡的收回視線。
外面的商店不遠,臨近過年,商場大打折,人群擁擠,偶爾還有大嗓門的婦女在講話,於羅蘭挎著餘薇。兩個人正在挑東西。
餘薇正在對比兩個巧克力看起來那個更好吃,結果捏在手裡還沒等仔細看,就聽見旁邊竄出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帶著些許不敢置信的聲線。
“餘木槿?”
對方的聲音剛落下來,又一下子收回去,有些亡羊補牢似得,補了一句:“餘薇。”
餘薇緩慢的將巧克力放下,回過頭,就看到顧春生的臉跟過了幾個輪迴似得,顧春生看上去不再像是原先那種快要死掉的模樣了,整個人有了些許精氣神,看上去精神了許多,似乎也厚實了很多,氣色也好多了,看上去像是一個羸弱的年輕人。
“巧啊,你也在這裡。”
放下的巧克力又捏緊。餘薇把它放到籃子裡,一眼又掃回去,發現只是顧春生一個人。
“我出來買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