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中午,酒宴,顧春生婚禮在即,卻還是被牽扯到了A市。
行業交流之後,有不少人都在試圖尋找商機。
餘薇端坐在酒宴的角落裡,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眼底卻是一片薄涼。
她已經連續幾天沒有見到沈睿了,也已經連續幾天沒有搭理顧春生了,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一樣沒有力氣。
旁邊突然過來一位先生,笑得有幾分拘謹,過來敬酒:“餘小姐,請問是否能由您引薦一下,顧先生?”
對方問的絲毫不客氣,餘薇心裡一動,就明白了,這是沈睿安排的人,面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鐘,餘薇拍了拍自己的臉——不行啊,餘薇,你這樣不行啊!
起身,餘薇笑得風輕雲淡:“這邊走吧。”
–—他在A市顧家那個小地方縮久了,他難免展不開手腳,原本以為來了是要被冷落的,卻沒想都,這裡的人都這般熱情。
甚至,他已經訂下了好多不大不小的單子了!
餘薇耐著性子把人介紹給顧春生,耐著性子寒暄幾句,顧春生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餘薇只一眼,就瞥到了姓名。
顧春生的臉色有些尷尬,接通之後和電話那邊的人蹙眉說著什麼,無外乎就是“我在忙”,“抽不出時間”,“你延後一下”。
這些說辭餘薇早就猜到並且聽膩了,現在換了另外一個女人來聽,感覺還真不錯。
餘薇刻意湊過去,軟著聲音問了一句:“春生,怎麼了?”
電話那邊果然炸了。
尖銳的聲音透過電話那邊傳過來,顧春生只覺得丟臉,直接就結束通話電話,然後靜音了。
旁邊就有人過來敬酒。
顧春生寒暄了兩聲,知道這人是餘薇介紹來的,竟然也沒多想,只是多看了兩眼合同,大筆一揮,就簽上了字——說起來,沈睿找的人都是人精,什麼都不問,簽了合同就立馬辦事兒。
顧春生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一場酒席吃到了晚上,顧春生有些微醉了,又控制不住自己,走到餘薇的旁邊,按捺了一下酒氣,輕聲說道:“薇兒,今天晚上有時間麼?我們可以去沙灘那邊散散步。”
水晶沙灘,顧名思義,水花如同水晶一般,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經過了幾天的不冷不熱,顧春生終於按捺不住心思,又一次相約了。
餘薇眼眸一轉,想著自己咋說也得把這個婚禮給脫黃了才行,很乾脆的答應下來:“好。”
顧春生垂眸,眼底掠過幾分莫名的光。
夜色下。
水晶沙灘。
今兒水晶沙灘的人不多,只有來回的幾個小情侶,餘薇裹著一件大衣就跟著出來了,迎著冷風,顧春生很應景的牽她的手。
耳邊是微風,還有顧春生柔軟的聲線,顧春生說情話是一把好手,配上那張奶油小生分外俊俏的臉,不知道迷了多少人的眼,可是莫名其秒,餘薇一下子就想到今天沈睿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陰沉著的模樣,不由得失笑。
餘薇笑得很美,水晶沙浪的映襯下,那半張小臉如玉光澤。
–—”
顧春生喉頭一動。
餘薇偏過頭來看他,突然想起沈睿說的話,報仇不就是應該殺伐果決的麼?為何自己還偏偏要用這種黏糊糊的手段?
有一瞬間,餘薇懊惱自己的看不清,可下一秒,卻聽見顧春生的柔軟聲線。
表白無外乎就是一個套路,顧春生偏偏清新脫俗:“薇兒,我保證,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回去,我就和薔薇說清楚。”
餘薇心裡一冷,抬眸看那張自己描摹過無數次的臉,突然覺得暢快,也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黏糊糊的用手段黏在他身邊去報復——只有這樣,她才會覺得爽。
女人的爽點和男人的爽點果然不一樣,沈睿信奉實力和拳頭,女人卻更想看他家破人亡。
“可我聽說,薔薇懷孕了,你們也要辦婚禮了。”
抽回手,餘薇突然覺得沈睿的處理方式也是挺不錯的,她看夠了顧春生那張深情款款的臉,現在,卻特別想看看顧春生因為企業破滅負債累累絕望如死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