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營。
“兩位大師,如今薛仁貴防守甚嚴,當如何是好?”
一個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問道。
底下一僧一道面露沉吟之色,有些為難道:“這員敵將頗為不凡,我等日夜襲擾,將他們逼得結營自守,他們竟然還能負隅頑抗,真是令人驚歎。”
蟒袍男子感嘆道:“是啊,如此良將本應為朝廷效力,卻因武氏竊取江山,屈身侍賊,讓人惋惜。”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布衣老僧方面露笑容道:
“殿下不必憂慮,我觀敵營士氣日衰,想必不需多少時日,將就能夠令其不戰自潰。”
蜀王搖頭道:“兩位不要繼續襲營了,我觀那薛仁貴已經有了些應對之策,若是二位落入他的埋伏,大事不妙。”
飛雲老道笑了笑,頗有些自傲道:“殿下放心,憑藉我二人的修為,雖然不能擊破他千軍萬馬,但他想留下我等也是妄想。”
“非是老道小覷天下修士,整個大唐的修者能入我眼者,不過十數人,而這些修士卻不在武氏麾下。”
金禪和尚附和道:“失道者寡助,武氏已經不得民心,所以才無人可用,如今各方大軍四路併發,皆有絕頂修士相助,此次討伐,武氏必然敗亡,蜀王殿下何必著急?”
飛雲老道捋了捋鬍子點頭道:“金禪道兄說的不錯,所謂兵法易破,道術難解,薛仁貴雖然名將之姿,但無絕頂修士相助,無論如何也不能抵擋住我與金禪二人襲擾。”
蜀王眉頭緊皺,憂慮依然不解,嘆了口氣道:“本王知曉二位所說道理,武氏此次是必敗無疑,但本王憂慮的是另外兩路討逆大軍。”
“奉節若能夠首先攻破京城,尚是喜事,若被吐蕃或羅生教先我一步進京,才是大事不妙。”
“這兩者,一是外族蠻夷,一是亂民魔教,若京城百姓因此遭難,則本王之罪也。”
說著,他臉上現出悲憫之色道:“本王實不忍百姓遭此大難,才一直催促二位大師迅速破敵。”
這時,他突然站起身來,雙手抱拳一躬到地:“還望二位能夠寬宥本王這一片赤誠之心。”
飛雲老道愣了一下,臉色也變了,卻馬上反應過來,一把將蜀王扶起來,真摯地說道:“蜀王何必如此,我等明白,我等明白!”
他看了默不作聲的金禪和尚一眼,咬了咬牙道:“既然蜀王為民請命,老道也就豁出去了。”
說著,他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把黑漆漆的長幡,道:“這是老道師門所傳鬼王幡,能招來鬼海魔潮,就算薛仁貴又滔天之能,也難逃此寶威力。”
金禪和尚瞪大眼睛看著老道手裡的旗幡,驚叫道:“這就是鬼王幡?道友你可千萬不要亂來。”
飛雲老道看了他一眼道:“和尚若是能夠為殿下慷慨解憂,老道也不至於拿出此物,畢竟過於殘酷,但為了殿下拳拳之心,老道也只有狠一狠心了。”
金禪和尚聽他譏諷,卻並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唸了句佛號道:“既然道兄出手,和尚就不獻醜了,還望殿下恕罪。”
飛雲老道嗤之以鼻,心道:“付出越多,收穫越多。若蜀王能夠登基稱帝,必然對我清虛宗更加倚重,我這次出手也算值了,老和尚毫無魄力,活該被老道壓在身下。”
“不過是虛弱幾個月而已,這代價完全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