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見她撲過來,一腳將她踢開,拿起食盒道:“給你一個時辰,是讓你吃飯,不是讓你發騷,你看看我,像不像相信你的樣子?既然你不吃,那我可就不謙讓了。”
說著,他開啟食盒,吧嗒一口菜,滋溜一口酒,津津有味地自己吃起來。
如今他自己都命懸一線,也懶得理會鎮獄司的規矩,先吃飽喝足再說,省的砍人沒力氣。
說起來,劊子手的伙食還不如這些死囚的好,因此他吃得十分得勁。這種作態倒讓少婦愣了許久,一臉懵逼,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品種,搶吃死囚的斷頭飯可還行?
吃完飯,林昭胡亂擦了擦嘴角,將少婦用鏈子拴住,喊道:“犯婦已經用完斷頭飯,可以行刑了。”
獄卒開啟牢門,詫異道:“這麼快?”
他也沒有理會太多,直接讓出牢門讓林昭將少婦提走,一路上少婦徹底地黑了臉,罵罵咧咧不斷,到了處刑臺,林昭手起刀落,卻發出“砰”地一聲響,刀口竟不能入肉半分,如同擊中敗革。
少婦痛叫一聲,瘋狂嘲諷道:“我有紙皮術護身,你一介凡人,休想殺我!”
李校尉見狀,卻作嫌棄狀,道:“修為低微,連殺個小妖也難。”
接著,又吩咐林昭道:“我只給你一刻鐘,若不能完成任務,自去領罰。”
他所謂的領罰,乃是獄中有名的鐵藜鞭刑,一鞭下去,就能撕下受刑者一條皮肉,普通人捱上十鞭就有性命之危。
李校尉料定林昭不能斬殺女妖,才說出此言,為得就是名正言順地置林昭於死地,免得又像上次一樣,被林昭死而復活,破壞他的謀劃。
林昭心頭一驚,不信邪地連砍了數十刀,皆不能斬破女妖半分皮肉。
他只得停下,擦了擦額頭微汗,又見李校尉面露笑容,林昭不由心底發涼。
閉目沉思片刻,林昭將心神轉移到了系統中,咬牙點開了“庖丁刀術”,只見一道金光從系統衝出,化入林昭腦海,各種感悟和刀法浮現在林昭心頭,與此同時還伴隨著撕裂靈魂一般的頭痛。
林昭緊咬牙關,額頭青筋蹦起,死死地忍住了脫口而出的嘶吼。
如今,他只能冒險一試, 就算再危險,也比被鐵藜鞭打死來的痛快。
好半晌,滿頭大汗的林昭才睜開晶亮的眸子看向女妖,只見她的皮肉紋理,骨骼脈絡清晰地展現在自己眼前,如同執掌觀紋,紙皮術在他眼裡已經盡是破綻。
正在這時,李校尉的聲音傳來:“林昭,一刻鐘馬上就到,若再行拖延,鐵藜鞭定不饒你!”
女妖轉頭看向林昭,嗤笑一聲,正要開口嘲諷,卻見一道匹練閃過,整個世界都開始翻滾起來,她頭顱上的笑容嘎然而止,喃喃道:“好快的刀......”
美人頭顱滾動,卻轉眼間變成一個狐狸頭,那具屍體也變成了一條無頭的灰毛狐狸。
李校尉驚地從座椅站起,張口欲言,卻突然無言以對,只能瞠目結舌,腦子裡不斷地迴盪著一個想法:“這怎麼可能?”
林昭扔下鬼頭刀,一屁股坐在地上,劇烈地喘著粗氣,雙臂更是痠麻無比,同時還有一股濃烈的煞氣侵入心肺,冰寒異常,體內陽氣竟不能稍擋片刻,心中嘆道:“還是修為太低啊。”
稍歇了片刻,林昭冷冷地看了一眼猶自瞠目結舌的李校尉,轉身下臺返回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