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將林暮雨整個抱起,小心安放到長塌上,又將李連成拎進屋子,林昭冷冷地看著他並不說話。
李連成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含糊地說道:“人...人爺,鵝很挺負靠雙,放熱鵝吧!”
牙齒被打掉一半,李連成說話漏風地厲害,林昭費了半天勁才明白他的意思,說的是‘林爺,我肯定不告狀,放了我吧!’
林暮雨被這種情景逗得一笑,卻岔了氣,連續咳嗽了幾聲,臉色又白了白。
林昭轉頭看了她一下,瞪了瞪眼道:“你笑什麼?還不療傷?”
林暮雨連忙捂嘴,氣哼哼地閉上眼睛,心裡卻像揣了個暖水瓶,熨帖到了骨頭縫裡。
林昭雖然聽懂了李連成的意思,卻並不以為意,這種小人,深懂能屈能伸之道,若是相信他,才是倒黴的開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他咬一口。
因此,林昭冷笑道:“你以為我怕你告狀嗎?你處心積慮想要謀害於我,又勾結黑白二煞刺殺,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李連成‘額額’了半天,林昭也沒明白他的意思,但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林昭嘲諷地看了一眼系在他腰間血淋淋的包裹,道:“這是黑煞的頭顱吧?你以為這就能讓你洗清嫌疑?”
說道這裡,林昭腦海中靈光一閃,肯定道:“你們的老巢昨天已經暴露,你能碰到到黑煞,恐怕不是巧合這麼簡單吧?”
說著,林昭笑了起來:“那肯定是黑煞埋伏你,被你反殺了?這樣說起來,他以為你昨晚是在設陷阱坑他?真他麼有意思!”
李連成眼裡現出一絲憤恨,但很快隱去。
林昭見此頓時來了興趣,他前世各種案例資訊多不可數,這點推理對他來說並不困難,於是原地化身福爾摩斯。
繼續推理道:“老巢被端,他又這麼容易找到你,除了你家恐怕也沒有別的地方了,以他這種人的性格,恐怕你的家人也難以倖免吧?”
李連成眼裡出現了一絲恐懼,本來他以為林昭沒有修為,才一直以為林昭必死,這次出手卻讓他大出意料,已經在心裡產生對林昭的忌憚,但是林昭現在卻憑著一點蛛絲馬跡推斷出他的親身經歷,讓他第一次認識了這個少年,頓有深不可測之感。
林昭一邊暗暗觀察李連成的表情,一邊思索著所有事件驗證自己的想法。
他本身跟李連成並沒有什麼生死仇怨,既然他處心積慮想要殺死自己,那他背後一定有人指使,而能夠派出殺手,還有據點,說明指使李連成的是一個組織,而且很大可能就是坑害林昭的造反組織。
他本來想利用這個組織來威脅李連成,讓他產生忌憚,免得魚死網破。
因為林昭缺少這個組織的記憶,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死自己,如果貿然去舉報李連成,林昭自己也會陷入難以解釋的尷尬境地。
但透過觀察李連成,他對這個組織已經越來越清晰了,隨後,他裝作思索的樣子喃喃自語道:“射日?射日會?”
余光中,見李連成眼神中的驚恐幾乎難以自控,連手腳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林昭頓時心中瞭然,穿越過來以後,他腦海裡偶爾會浮現出‘羿箭射日’的畫面。
但每次想到這個畫面,他就會頭痛難忍,讓他單純地以為是記憶傷痛,沒想到卻關聯到造反組織,射日射日,如今號稱二聖並立,雙日行天,這其中的意味就很明顯了。
想到這裡,他笑了起來:“射日會以為你已經投靠朝廷,你又怕朝廷發現你射日會的身份,我都替你為難,你說我要是舉報你的話,黃都管是不是能夠很輕易就能夠查清楚你的根底?”
李連成連忙搖頭,眼裡滿是乞求。
看來是人都怕死,而李連成怕是對家人的生死還存在這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