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劍!”回想起葉玄最後那一劍的光芒與殺力,鍾欣旎也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在葉玄身上似乎有著太多的秘密,那個夜晚,那個煉器爐及後來出現的血色熔爐,都是極為罕見的法寶。
“不用太過懷疑葉玄,我可以肯定他有這等劍道修為,毫不奇怪,他手中那柄仙劍千人斬,便是我一位道友的遺物,換句話說,葉玄得了我那位道友的部分傳承,僅此而已。”一直靜觀不語的東旭子見藍子宇與吳尊居心叵測,將暗戰之火燒到了葉玄身上,終於按捺不住,出聲為葉玄辯道。
“原來是東旭子長老的故人之後,難怪要加以庇護。”藍子宇嘿嘿笑了幾聲,便沒再繼續糾纏葉玄來歷可疑之事。
至於先前說葉玄乃是妖魔所化,則更是有些可笑了,無人相信。
“那還等什麼,葉玄,空空,顧顰兒,這就隨我回山吧。”鍾欣旎淺淺一笑,對著葉玄等三人說道。
“且慢,這葉玄,還是跟老道我修行,比較有前途。”一個聲音從遙遠的天邊傳來,隨後雲海深處一個老道御劍而來,落在玉門峰石臺上,站立在葉玄的面前,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葉玄。
葉玄知道自己是一個香餑餑,眾長老都搶著要收自己為真傳弟子,但眼前這位老道的賣相實在不敢恭維,道袍襤褸,一身邋遢,也不知道多少年月沒有梳洗過了,還沒靠近,便可以問道一股異味。
“前輩是?”葉玄一臉迷惑的問著,同時心中也有些奇怪,那麼多長老都不敢與鍾欣旎仙子爭奪自己,甚至那威勢最重的楚山都吃了啞巴虧,帶著王子建走了,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道竟然也敢插上一腳,叫板鍾欣旎?
“長輩說話,小輩不要插嘴問話,明白?”老道冷冷的掃視了葉玄一眼,到也有些上位者的氣勢。
“還看什麼,葉玄,吳尚太上長老肯收你,那可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分,拜師,磕頭!”鍾欣旎面色微微一變,然後恢復如常,然後一臉笑意的衝著葉玄嚷道。
還沒等葉玄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感覺一股巨力將自己壓跪倒在地,叩拜起來,同時咽喉處一陣劇痛,竟然不受控制的開始說話:“徒兒葉玄,拜見師傅。”
這是什麼法術,竟然可以瞬間將自己變成一具傀儡?
心中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同時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葉玄的尾椎處一直冒上了天靈,全身都宛如墜入冰窟,哆嗦個不停。
葉玄的眼中,整個世界,似乎突然黯淡無光了,唯一的光源便是那才拜的師傅,太上長老吳尚。
死也拉了兩個墊背,葉玄的心情不禁愉悅了很多。
大牛二狗這對難兄難弟此刻可沒閒著,被太上長老吳尚分下了無比繁重的體力活,將這足足有百米深.的深邃山洞好好打掃一遍,要做到一塵不染的地步,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當時大牛的那張牛臉,直接拉成了一張馬臉,山洞髒亂不堪還算了,關鍵是溼氣極重,很多拐角處都是泥濘不堪,一塵不染,除非神仙下凡,將整個山洞以玉石鋪路,點綴裝飾一番,方有可能。
二狗怎沒有說話,埋頭就拿著鐵掃帚開始清除亂石土渣,任勞任怨,還得了太上長老吳尚獎給他的一枚藥丸,漆黑如墨,二狗視為珍寶,還捨不得吃,準備這拇指大小的藥丸分為七七四十九天,慢慢吃,據說才能將這仙丹的藥力發揮到極致。
葉玄悲哀的發現,自己的師傅吳尚經常有事沒事就在身上搓一搓,厚厚的泥垢在手指上一捏,便成了一枚黑色的藥丸,與賞賜給二狗的那顆藥丸一模一樣,只是大小有細微的區別。
葉玄沒打算告訴二狗這個有些傷感的發現,因為吳尚是他的師傅,自己是他的真傳弟子,弟子怎麼能出賣師傅呢?就算自己是到蜀山劍派的臥底,是來盜取紫青雙劍的,所以就更加不能露出破綻,師傅是不會犯錯的,自己還要將師傅伺候的十分舒爽,也許就能打探出什麼仙劍藏匿的秘密。
至於從這位太上長老師傅身上學到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劍道玄功,葉玄是沒抱什麼指望了,因為三天過去了,那吳尚除了睡覺,就是一監工,饒有興致的看著大牛和二狗整潔山洞,偶爾也會讓葉玄出去打獵,弄些野味來打打牙祭,美餐一頓。
讓葉玄、大牛及二狗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是這吳尚長老簡直太能吃了,每次等這位長輩吃完,他們三人準備再吃上一頓的時候,卻發現篝火旁只有一根根光溜溜的骨頭,有時候甚至連骨頭都不剩了。
窮兇極惡到這等人神共憤的地步,吳尚成為修真界擎天巨派蜀山劍派的太上長老,的確是當之無愧。
十天過去了,葉玄等三人是餓的面黃肌瘦,尤其是本就不胖的二狗,幾乎是前肚皮貼著後脊樑骨了,身體似乎成了一張薄薄的紙,風一吹,就要起舞。
終於,這天傍晚,看著在篝火旁在大吃特吃烤全羊的吳尚,嗅著那沁人的濃郁香氣,二狗忍不住*道:“長老,你看我也辛苦這麼多天了,有一頓,沒一頓的餓著,實在快撐不住了,這日子比我們村裡鬧饑荒還慘,我二狗是陪修,不是苦力,今天這隻野山羊很肥大,能不能留一點給我們吃?”
吳尚抬起頭來,一臉驚異的看著二狗,然後說道:“二狗是吧,你怎麼瘦成這樣了,大牛,你怎麼搞的,怎麼照顧你弟弟的,看把這孩子折騰成這樣,還有你,葉玄,二狗大牛都是陪修,不是苦力,你就不能多關懷他們一下嗎?好吧,既然你們提出了合理的要求,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修道者,我就把最好的精髓留給你們,你們都一起在洞外等著吧,吹吹風,會感覺飢餓感消失了不少,半個時辰後再進來。”
二狗與大牛激動的又是叩頭,又是謝恩,只有葉玄無動於衷。
葉玄可不相信這黑心沒肺的吳尚會留下什麼一條羊腿給自己三人,哪怕留下了一隻羊蹄,那都是開恩的賞賜。
看著大牛和二狗那一副饞樣,互相傾述著待會如何狂啃羊肉愜意美餐的情形,葉玄腦海中閃過一個詞,相濡以沫,眼前的大牛二狗似乎化作了兩條餓得乾癟的魚兒在互相朝對方噴著唾沫,實在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