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也是被引薦來蜀山修道的?還是自行尋仙訪道找到蜀山來的?”葉玄好奇的問道。
“一看就是自己摸上山頭的,那一身穿著,麻布衣褲,是我蜀山百里範圍內常見的百姓服。”唐紫宸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屑。
“師妹,不許取笑人家,能夠透過三十三道險阻,上了天門山的少年,放在俗世也是天賦異稟,驚才絕豔的人物了,看他們這對,似乎是兄弟,不過要過這飛虹雙橋,不豁出去,只怕難以逾越,畢竟那飛虹橋是雲氣凝聚而成,沒有過人的膽識,跨上一步,心性不定,便跌下深淵,摔個粉身碎骨。”唐菲兒正色道。
“這麼說,這兩個少年是拜師學道無緣,摔死有份。”葉玄微微皺眉道。
“也不見得,看他們際遇造化了。”唐紫宸答道。
這兩少年似乎完全沒有覺察到身後有人,依舊在探討爭論不休。
“二狗,都一天一夜了,你還沒想好,要麼下山,要麼上橋,我們帶的乾糧都快吃光了。”
“大牛,你就不能不這麼性急嗎?你要知道,我們面前的這橋可是彩虹橋啊,只要過橋了,就是仙人了,當然,沒走過去,就是死人了,要麼得道成仙,要麼死無葬身之地,不好好斟酌猶豫一番,怕老了後悔。”
“你說哪個從我們家門口路過的仙人是不是唬我們的,說我們兩兄弟有仙根,必修成正果,只要拜入蜀山劍派門下,現在回想起來,感覺那老頭面相有些猥瑣,很在我們村中行騙的神棍的氣質一般無二啊!”
“不會吧,那仙人可是會飛的,你也看到了,神棍會飛嗎?神棍只會一些什麼狗屁上身的法術,在那裡發瘋似的又蹦又跳,比我們兄弟還傻上幾分。”
“是啊,以我們兄弟的智慧,怎麼可能被神棍騙?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沒錯,那仙人說話雖然聽不太懂,但感覺好厲害的一樣。”
……
葉玄等三人聽這對叫做大牛二狗兄弟在彩虹橋面前喋喋不休的拉家常般的閒聊了大半個時辰,也沒跨出那一步,上橋飛奔而去。
“兩位,你們到底過不過這雙虹橋?就能像我們一樣,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唐紫宸忍不住在這大牛和二狗身後嘀咕了一句。
“這位姑娘,你……你會飛?”大牛難以置信的看著唐紫宸,這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少女竟然吹噓自己會飛,到了這蜀山根本就沒見過幾個會飛的,倒是偶爾見到一道道白光在空中掠過,看不清楚。
“廢話,不會飛,還叫什麼仙子。”唐紫宸一臉得意,騰空而起,在空中風馳電掣了一圈,然後瀟灑落地,站在這大牛和二狗的面前。
“走過這虹橋,我們兄弟也能飛呢?”二狗一臉激動的問道。
“走過虹橋,便可以成為我蜀山劍派的內門弟子,若天資不俗,修煉有成,透過試練堂的試練,便可成為真傳弟子,會飛簡直是小菜一碟,不在話下。”唐菲兒湊了上來,也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兄弟二人。
這大牛二狗兄弟,到也是相貌堂堂,大牛身體健碩,還真是如牛一般強壯,一臉忠厚老實相,二狗則精瘦了一些,顯然身手矯健。
“這位姑娘,難道你也會飛?”大牛顯然對仙人的判斷就是會飛即可,那一臉神往,只怕還真不知道什麼叫做修道,求的只怕也是飛天之術,僅此而已。
“會飛,當然會飛,師妹會飛,我這個師姐還能不會飛?”唐菲兒也有小孩子心性,也飛上藍天,御劍而行,在大牛二狗面前顯擺了一把。
見唐紫宸與唐菲兒這般得意,在大牛二狗面前炫耀,葉玄也暗自好笑,自己在一旁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也去摻和一把,湊下熱鬧。
“大牛兄,二狗兄,在下葉玄,也是前來拜山學道的,在這兩位仙子的接引下,到了這天門山,這便要飛渡這虹橋,成為內門弟子,光宗耀祖,日後修煉有成,衣錦還鄉,到時候也能一人得道,仙及雞犬,福廕後人,還有什麼好擔心,好畏懼的?”葉玄一臉笑容,走了出來,也不理會大牛和二狗那驚詫的目光,便要踏上那彩虹橋。
“葉玄兄弟,小心啊,這彩虹橋可不是石橋木橋,是虛無的,我們兄弟丟了一顆石子在橋上,都徑直落入深淵,如何能承受我們的身體?只怕你這一上去,便摔個粉身碎骨,連渣都不剩了。”大牛急聲勸阻道。
“不冒險,如何得道返真如,這彩虹橋,看似雲氣匯聚而成,但其中應該加持了仙人的法力,便如那石橋一般,否則如何凌空而建,懸浮在半空之中,山風凜冽,巍峨不動,我踏橋前行,必然無恙。”葉玄一邊說著,一邊躍上彩虹橋。
大牛與二狗目瞪口呆,見葉玄果然在彩虹橋上漫步,一臉愜意輕鬆,緩緩朝對面的蜀山內門腹地走去。
彩虹橋四周雲氣繚繞,不多時葉玄便消失不見,唐紫宸與唐菲兒見身旁的大牛和二狗長吁短嘆,二人開始划拳,決定誰贏了誰先上橋。
終於大牛勝了弟弟二狗,一臉懼色到了彩虹橋前,抬起了右腳,卻沒有落下,回頭對著二狗說道:“二狗,我若沒過這橋,你便下山去吧,回去孝敬爹媽,你將來娶了媳婦,有了孩子,千萬叮囑你崽在家老實種田,千萬別學那死去的大伯,去尋仙問道,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大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彷彿在交代後事,二狗則一臉不捨,不斷點頭,眼中含著淚,似乎大牛那一步落下,便是生離死別,再無相見之日。
唐紫宸與唐菲兒等得花兒也謝了,腰痠背痛之際,終於看到了大牛那懸空許久的腳朝彩虹橋上落下。
大牛這一刻竟然閉上雙目,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在說著:“我大牛上有老,下沒小,可也不想死啊,彩虹橋啊彩虹橋,讓我大牛過去,日後給你燒香拜祭,不忘你不殺之恩啊!”
雙腳落在彩虹橋上,大牛感覺全身都快虛脫了,一身冷汗,心中迷惘,這橋還真奇怪,不能承受一顆小石子,卻能承受自己,當下也沒多想,興奮的一陣手舞足蹈,腳下生風,朝橋盡頭奔去,猶如一匹發情的烈馬,彈指間也消散在雲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