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九宗,孰弱孰強?至尊劍玄,當世雙雄。太一不出,誰與爭鋒!
傲視天榜天驕的太一門衣缽弟子宋青山,哪怕面對各大宗門的宗主,都有著桀驁的本錢,但此刻卻被葉玄奚落得彷彿路邊的野草,可隨意讓人蹂躪,付諸一笑。
宋青山狠狠的瞪著葉玄,彷彿下一刻便要拍案而起,與這來自涼州的絕世天驕一戰。
而宋青山這等氣急敗壞的樣子落在葉玄眼中,唯一的感覺就是可笑。
太一門在中州九大宗門之中雖然隱為第一,卻因太一門一脈單傳,幾乎不參與各宗門之間的爭鬥而置身事外。
太一的境界,還包含著一種太上忘情的道境,宗門寥寥幾人,不入紅塵,不經歷練,山中不知歲月的修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至尊門被葉玄直接打殘,太一門絕對喜聞樂見,中州修煉資源有限,少一大宗門,對其他八大宗門都有利。
一世皇朝和太一門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毫無瓜葛,皇朝的更迭也不見太一門的影子,葉玄若將這一皇朝覆滅,同樣談不上與其有仇有怨。
宋青山這般急著下山,專門堵在路上,瞅瞅自己的風采,只怕還是少年心性,心中不服,覺得自己搶了他的風頭,他才是中州第一天驕,當世無雙。
“葉玄,你也太瞧不起人了,竟然說我宋青山,太一門的絕世天驕,要麼被打死,要麼被打殘,然後被賣到一些萬年世家,給那些小姐少爺們看家護院,端水送茶,你當我是傻子嗎?會信你這等胡言亂語?”
宋青山的眼都紅了,這簡直就是血口噴人,這等話若傳出去,豈非成為中州萬千修者的笑柄?
奇恥大辱,不能忍,絕對不能忍,要這狂妄的涼州少年,給個解釋。
“井底之蛙,你區區一個歸鼎境的小傢伙,很多萬古世家的掃地小廝都可以隨手將你鎮壓。”葉玄看都沒看宋青山一眼,繼續關注著路上凡人們的紛紛擾擾。
似乎在葉玄眼中,太一門這位天驕宋青山還比不過一個賣菜的老婆婆,簡直就是難入法眼。
“什麼?掃地小廝也可以隨手將我鎮壓?葉玄,我承認你是天驕中的妖孽,但你也不要胡吹大氣,透過貶低我來抬高你自己!”宋青山平日在山中修煉,都感覺神清氣爽,道心靜若止水,此刻卻有了異樣的感覺。
哪裡還有什麼道心啊,簡直就是胸腹之中開了鍋,滾滾火氣直通七竅,已然炊煙裊裊,怒氣升空。
“井底之蛙。”葉玄還是這一句,完全無視宋青山那已然扭曲變形的面容。
“井底之蛙?你說誰?”宋青山面上泛起了奇異的紅暈,雙手已然控制不住的有些顫抖了,隨時可能徹底爆發。
“你是不是傻?我面前除了你,還有誰?你這麼自欺欺人,到也有些本事,難道也是你們太一門的某種瞞天過海的神通,將自己欺騙到死?”葉玄終於抬起頭,與宋青山那憤怒的目光正面碰撞了一記。
不帶絲毫感*彩的眸子,猶如一片死寂的沙漠,沒有生氣,都是寂滅之力在空中瀰漫,唯一的靚麗的顏色便是隱藏在至深處的一抹血色,彷彿要刺破蒼穹,視蒼生如芻狗,斬殺天地萬物便在眨眼之間。
宋青山直接打了一個冷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讓人有些迷糊了,彷彿心志都被奪走,人也要隨風化去,迴歸天地。
一股精純的丹氣從宋青山小腹處升騰而起,滋潤百骸千竅,明其心神,喚回神識,這才讓一切歸位,沒有那種奇異的被天地同化的可怖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