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被武帝陰魂的恐怖威勢所威懾,感覺此次帝陵秘境的機緣,只怕很難斬獲。
除了要面對武帝留下來的重重考驗之外,還有一武帝陰魂在一旁虎視眈眈,時不時就出手偷襲暗算,這可是讓修者萬劫不復的殺劫,普通修者必然難逃一死。
若眾人知悉葉玄真謀算如何吞噬武帝陰魂,彌補神識的虧空,只怕會驚得魂不附體,難以置信。
“好了,也無需太過擔心,這陰魂帶來的是殺劫,但這帝陵畢竟是武帝昔日修煉閉關之地,機緣大把,也許你們中間會誕生出一個武帝,也不一定。“葉玄見眾人士氣低落,個個憂心忡忡,於是安慰了一番。
“可惜,機緣與我和紅袖無關,我們只是路人,只是看客,而且還冒著生命危險一探著帝陵。“李慕白一臉沮喪,無復初來乍到時的風采。
“什麼機緣,我們才不稀罕,待會在這宮殿群裡逛一圈,找到回去的路,我們就回中州了。”楚嫣兒似毫不在乎,語氣卻酸溜溜的。
“哦,我本來想說你們遇到的機緣歸你們自己的,既然你們中州的修者財大氣粗,看不上,那就算了。”葉玄一副為李慕白惋惜的神情。
“且慢,是真的嗎?機緣楚嫣兒不要,我李慕白還是要的。”李慕白見有機會獲得機緣,當即一臉激動,眼眶都瞬間溼潤了。
“慕白,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啊,我們修煉之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有傲骨,知道嗎?這是什麼?這不是機緣,這是嗟來之食。”一旁的楚嫣兒本以為李慕白一定和她統一戰線,結果此刻卻叛變了,讓她很沒有面子。
“紅袖啊,我們不遠十萬裡,耗盡了積蓄,才透過傳送陣才到了這西涼陵墓,為的是什麼?就是機緣,我們雖是宗門內的真傳弟子,但卻很尷尬,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一日不入天榜,便無法成為衣缽弟子,修行之路只怕到了盡頭。”
李慕白一臉唏噓,對那宗門衣缽弟子的身份,無限嚮往。
“但我們是紅袖白袍,要共同進退啊,我都捨棄了,你為何不可?你一直都對我百般照顧,你的心意我也懂,為何這個時刻,卻退縮呢?”楚嫣兒盯著李慕白的雙眼,發現對方眼神有些閃爍,不敢和自己對視。
李慕白沉默不語,沒有答話,似在思量,又似在逃避。
“一個一身傲氣,偏以為自己是一身傲骨,一個一身抱負,卻鬱不得志還被情所困,紅袖白袍,有點意思。“葉玄哈哈一笑,極盡嘲諷之能事。
“你不明白我們結伴歷練,行俠仗義,斬妖除魔時建立的深厚情感。“李慕白似乎想辯白,為楚嫣兒說話。
“你真可憐,而且可笑,這楚嫣兒自己意氣用事,不要機緣,卻要你也和她同進退,你失去了機緣,也得不到她的心,知道為什麼嗎?“葉玄淡淡的問道。
“葉玄,你不要在這挑撥我和慕白之間的感情。“楚嫣兒急了,似乎被戳中了要害。
“因為你李慕白,不夠出眾,修者只論天賦家世,還有修為境界,你和她相仿,如何讓她心生愛慕,追隨一生?若夠出眾,何須討好於她,一封紙書,送於她師尊,必與你結為道侶,且心甘情願,死心塌地。“
葉玄一臉憐憫的看著這個為情所困的李慕白,搖了搖頭。
“你……你胡說!“楚嫣兒彷彿被羞辱了一般,臉色已然不是緋紅,而是紫紅。
“你知道你為何看我不順眼,喜歡找茬嗎?因為我堪比你們中州天驕,你內心自然愛慕於我,期望與我結為道侶,到時羨煞同門,偏偏我對你不屑一顧,而你又自詡有幾分姿色,這才心理失衡,送上門的機緣也不要,凸顯出你的高傲,還不是為了引我注意?可惜,在我眼中,你依舊俗不可耐。“
葉玄淡淡一番話,卻猶如一把匕首,插在楚嫣兒的心口,讓其芳容失色。
“是真的嗎?你才剛剛認識葉玄,就鍾情於他?紅袖,你回答我?“李慕白似著了魔,死死盯著楚嫣兒。
“我……沒錯,我的確欣賞他,甚至愛慕他,因為他足夠強大,可碾壓你們所有人,和他結為道侶,我在宗門中的地位,必然一飛沖天。“楚嫣兒一咬牙,說出了內心的秘密。
李慕白哈哈一陣大笑,似得了失心瘋一般。
啪啪,葉玄兩個耳光,直接將這個傢伙給打醒。
“可憐蟲,他日你修煉有成,一飛沖天,這楚嫣兒還不是你召之即來的玩物,你的道侶,應該是中州天榜上的天之驕女。“葉玄一句話,打醒夢中人。
“打得好,罵得好,今日我李慕白蛻變重生,什麼紅袖白袍,真是可笑,他日我若修煉有成,一飛沖天,都是拜葉玄兄所賜。“李慕白神情瞬間變得無比冷峻,對著葉玄深深鞠了一躬,眼神再未瞄楚嫣兒一眼。
“葉玄,你夠狠,三言兩語就將我們紅袖白袍挑撥成這般仇人!“楚嫣兒雙拳緊握,似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楚嫣兒從沒想到,葉玄對自己這般反感,就因為自己表現的太過高傲嗎?所以讓他不爽?直接這種中傷自己,還順帶讓愛慕自己的李慕白也要和自己劃分界限,分道揚鑣。
葉玄一聲冷笑:“我需要挑撥你們嗎?若要滅你們,只需一掌。眾人皆知修行便是修道,卻不知道,修道後還有二字,那便是煉心,合起來則是修煉道心!“
“修道煉心……修煉道心!”眾人紛紛喃喃自語,感悟其中玄妙。
“我如何才算煉心成功呢?“李慕白忍不住問道。
“很簡單,楚嫣兒與你爭搶機緣時,你一劍斬下她的頭顱,心中不痛,便算煉心成功。“葉玄的聲音平和,卻讓人心中一寒。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小半步,望向葉玄的眼神也帶著無比的驚悸,甚至恐懼。
“眾人皆醉我獨醒,舉世皆濁我獨清。”看到眾人這般神情,葉玄也見怪不怪,獨上白玉臺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