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鐵城東大街,吃喝玩樂一條龍之地,其中有一家酒樓名曰醉仙樓,幾乎每日都有一些修者聚會,談論各大世家宗門的軼事,尤其是涼州人榜修者的榜位變動,更是重中之重。
每個州,都有天地人三榜,每榜只取百名,其中天榜便是各大宗門真傳弟子及世家弟子爭奪的天驕榜,一入天榜,便猶如風雲化龍,貴為天驕,傲視同輩。
地榜則是有希望衝擊天榜的天才們較量的舞臺,實力同樣不可小覷。
至於人榜,則屬於普通修者廝殺的擂臺,四大宗門和六大世家基本不參與進來,蹦躂的最歡的自然是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和小世家。
還未到晌午時分,醉仙樓已是修者雲集,在這赤鐵城的散修們都知道待會有兩位位人榜修者前來,都想一睹風采。
這兩位人榜修者,分別是排名三十五位的齊俊凡和六十七位的葉冉冉。
這齊俊凡和葉冉冉都來自凡城,都是世家子弟,凡城齊家和葉家雖是小世家,但這小世家的弟子,比起這群混跡在赤鐵城的散修們,又強上太多了。
醉仙樓下,一少年揹負長劍,白衣絕塵,望著街頭另一角,身周無一人敢靠近,他便是人榜排名二十八位的蕭逸仁。
赤鐵城有三世家,蕭家便是其中之一,而這醉仙樓便是蕭家的產業,蕭逸仁則是蕭家長子,修為已至凡體三重,普通散修擋不住他三劍。
蕭逸仁自視甚高,也養得他目中無人的個性,除了同為人榜的俊傑,無人入他法眼,而這齊俊凡和葉冉冉則是他歷練時結交的好友,自然親自下樓迎接。
“少爺,酒菜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上菜。”醉仙樓掌櫃在蕭逸仁身旁小聲的說道。
蕭逸仁點了點頭,然後道:“不急,齊兄和冉冉就快到了,記得把我那百年珍釀玉珠落盤拿出來,今日要不醉不歸。”
“知道了,少爺。”掌櫃趕緊退走,唯恐一個招待不周,得罪了這位大少爺。
街角遠方,一黑一棕兩匹駿馬急馳而來,黑馬上一濃眉大眼的少年,背後一把長刀,而那棕馬上則一青衣少女,頭扎紅巾,英姿颯爽。
街上還有不少行人,兩匹馬速度奇快無比,卻沒有撞到一人,騎術高超,惹得路人側目,甚至還有人鼓掌吶喊,人榜俊傑風采,盡顯無遺。
兩匹馬並駕齊驅,風馳電掣一般的衝至醉仙樓前,猛然減速,嘶鳴聲中,馬兒後仰,雙蹄在空中一陣狂踢,赫然止步。
“蕭兄!”少年少女同時躍下馬,對蕭逸仁抱拳。
“齊兄,冉冉,醉仙樓上請,讓逸仁為兩位接風洗塵。”蕭逸仁面露喜色,也微微抱拳。
三位人榜俊傑齊齊上了醉仙樓最頂樓,經過外廳時發現角落裡一桌竟然有一個少年憑窗而站,眺望遠方,若有所思。
“祝掌櫃,怎麼回事,我不是說要清場嗎?免得一些雜魚影響我和兩位好友的小聚?”蕭逸仁面色一沉,對著身後的掌櫃喝道。
“少爺,這少年昨晚就在這裡了,怎麼趕都趕不走,說是要什麼酒醉方為仙,登高摘星辰,我也是沒辦法啊,還請少爺恕罪。”祝掌櫃一臉惶恐的道。
“怎麼趕都趕不走,有意思,本少爺一腳將他踹下去,看他走不走。”蕭逸仁冷笑了一聲,就要上去親自驅趕這少年。
“蕭兄,我們是在包廂內小聚,這外頭本來就是要坐滿你赤鐵城的修者們,熙熙攘攘,多一條雜魚,少一條雜魚,又有什麼區別?和雜魚一般見識,還動手,豈非拉低了我們人榜修者的身份啊!”
齊俊凡哈哈一笑,拉住了蕭逸仁。
蕭逸仁一想也是,和一條雜魚動手,實在有失身份。
“誰是雜魚?”原本安靜的靠窗遠眺的少年突然轉身,目光冷冷的掃來,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好可怕的威勢,一時間蕭逸仁和齊俊凡雙瞳微微一縮,心中升騰起了滔天戰意。
作為人榜俊傑,遇到強者都想挑戰,無論這一戰是勝是敗,都不介意,蕭逸仁和齊俊凡也是不打不相識,不戰酣暢淋漓的戰上一場,如何把酒言歡。
“堂哥!”一旁的葉冉冉一聲驚呼,快步迎了上去。
不消說,這冷冷的少年便是葉玄,只是他也沒想到在這赤鐵城醉仙樓感悟天地時,卻碰到奪舍的這具肉身的堂妹,葉冉冉。
“冉冉,你怎麼來這赤鐵城呢?莫非是來尋我的?”想起這肉身的一些前塵往事,葉玄這才發現這肉身的遭遇也算離奇,竟然逃婚到了銀月峽谷,然後被自己奪舍。
“虧你還有臉說,一個大男人,竟然畏妻如虎,拜堂前夜逃婚,真是丟了我凡城葉家的臉。”葉冉冉一上來,就對著葉玄一陣劈頭蓋臉的訓斥,沒有半點妹妹的樣子。
“畏妻如虎?一沒拜堂,二沒洞房,段錦兒,她不是我娘子。”葉玄腦海中浮現出一道倩影,不由得微微皺眉,至少在肉身的印象中,對這位美女沒有任何好感。
“你……氣死我了,反正這次我出來,也是順道找你的,過兩天和我一起回凡城,給伯伯叔叔們道個歉,再把錦兒姐姐娶過門,這事就算了,否則……”
葉冉冉對著葉玄揮舞著小拳頭,狠狠的威脅了一番。
“否則怎樣?”葉玄微微一笑,調侃了一句。
這凡體境的堂妹還以為自己是那軟弱可欺的肉身,若敢動手,葉玄不介意教訓一下這刁蠻任性的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