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長讓幾個水兵將守備與同知抬上軍艦看守。
等這些事做好後,艦長問陳鏑,駙馬,你好像是有備而來的。
陳鏑告訴艦長,昨天舉行儀式後,我原準備回我們家在南京的房子裡去拜訪一下留在南京的親戚,但回到軍艦讓小雙與柳小姐上艦拿帶來的禮品時,在碼頭上看見一些軍紀渙散的大明兵,又不像是駐軍,就讓衛兵叫人問話,才知道大明竟然還有一個河兵總部,在六個地方駐軍了。軍紀渙散,裝備落後,將官貪腐,特別是正副守備與同知,簡直是水蛭一樣喝兵血。今天本來只想把這三人找來問話。結果有如此收穫,省得下次再跑一次南京,也為你們海軍新增了不少兵員。為大明斬掉了幾個貪官。艦長不用擔心,回去你們的司令肯定要嘉獎你與你的艦隊。至於我,肯定會受到皇上口頭表揚。因為在皇上心裡,給我獎了個美麗公主就不用再獎勵什麼了,至多是口頭表揚一下。說,郎兒,做得好。
艦長說,駙馬,看你下達軍令時那種樣子令人膽寒,但平時說話卻十分詼諧幽默,而且語句精練易懂。佩服。
艦長又問,你讓軍艦保持戰鬥狀態,令派出的水兵帶一個戰鬥基數的彈藥,是不是擔心河兵譁變?
陳鏑說他昨天已經瞭解了,守備副守備同知三人沆瀣一氣,幾個信得過的要麼是護衛要麼是同知署裡的賬務辦事員,下面的兵丁跟他只有仇恨,因此不會譁變,我這樣讓你做,一是以防萬一,二是給那些人一個巨大的心理壓力,讓他們事先崩潰。艦長你等會看,同知署的賬務人員一到,看到這架勢,賬務人員的心理防線就會崩潰,就會將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全說出來。
另外,如果艦長放心你的副艦長能把軍艦開回上海港,本陸軍總司令建議你帶駙馬衛隊留在南京一段時間,代理守備處置河兵部隊。否則你讓副艦長去做這些事。
艦長當即表示願意留下來處理後事。讓副艦長送駙馬回上海。
艦長那你好好幹,如果幹得好,三個月後,你就是一個艦隊的司令了。艦長你要往這個方向去處置現有大明河兵部隊。裝備換裝後,就是大明一個新艦隊。
艦長馬上表示會聽從安排,為朝廷用心盡力辦事,辦好事。
一會後,派出的水兵特別行動組在易水寒代副守備的帶領下回到碼頭,賬本與相關人員一同帶到。一到碼頭,一看見我們,那個賬務主管就跑出列,跪在地上報告,那些賬本都是造假的,根本不用看,真實賬本都被同知藏在自己府裡。不過前幾年,看到他們實在太貪婪了,就每次自己做了個真實賬目備朝廷查。他從身上掏出一個賬本來,裡面用很細的小楷書寫著每月收支的真實情況。陳鏑準備細看一下上個月的賬目,他說,駙馬爺,你問就得了。
你把上個月朝廷撥付的軍餉數、實際下發數和下發到六個駐地的實際數額報一遍。
如是在旁邊對應著剛才十二個正副頭領書寫的數額,告訴大家數字一致。
原來每月朝廷給河兵總部撥付五萬軍餉,正副守備與同知每月抽取不同數目的軍餉私分,有的月抽二萬八,有的月抽二萬四,有的月抽一萬六。自以為這樣做,部下就以為朝廷確實沒有足額撥付軍餉。每次抽取的軍餉剛好分成四份,守備兩份,副守備與同知各一份。
另外他們每月或每季度虛開兵器與船隻的維修費用。其實兵器從未更新,船隻從未修理。下面的兵丁為了生存,只好打商船的主意。導致河兵形象極差。
小雙說,公子記得嘛,當年我們過長江,不是被河兵訛去三百兩銀子嗎?當時還不知道有河兵這兵種呢,以為是地方明軍呢。
當年船到長江中央,河兵乘船攔住,藉著檢查的名義,要翻看我們的行李,船家就示意我們可以使些銀子免災。小雙就給了三百兩銀子才完事。
那同知府賬務繼續說,更可惡的是,守備他們借做酒斂財。如守備三年娶了六房妾,每次都廣發請柬,手下軍官自然個個要送禮,就是那些駐地位置好的兵丁也得送禮,否則他們就找個理由把人家發配到地理位置不好的駐地,有家室的兵丁,就讓你遠離家去很遠的駐地。非常小人,非常可恥。
陳鏑把十二位正副統領叫來問話,他們一致證實賬務主管所言非虛。更透露,就是他們在河道上打點秋風,也要孝敬他們三個,否則就有小鞋穿。
陳鏑讓如是把剛才大家揭露的兩個守備一個同知的罪行書寫成一段佈告,蓋上駙馬印與陸軍司令部印。讓河兵張貼在兵營。
然後淡淡地說了個殺字。
小雙持尚方寶劍,手起劍落,守備與同知人頭落地。
命艦長藤濤接管河兵守備,原武漢河兵統領暫代副守備,原同知府賬務主管駱耕野暫代同知,三人協同,立即組織河兵去查抄原正副守備與同知的家產充公,解決河兵軍費不足問題。同時整備河兵,更換武器與船隻。六個月後打造成一支水中強軍。
南京河兵看到佈告後,一片歡騰。聽到整備軍備後,更是揚眉吐氣。
陳鏑把太子送的衛隊與一小隊水兵留給了藤濤做親兵,為整備軍務押陣。
太子從京城返回上海後,跟姐夫說,父皇看到姐夫的奏摺後,大加讚賞,誇姐夫有慧眼,能從細節上看出大問題。有氣魄,敢殺伐,既去壞人,又立新威。同意把河兵整建制地納入海軍序列。
太子問河兵有多少將士,賬面上有一萬二千人,實際人數估計在六千上下,具體人數過幾天藤代守備就會報告上來。對了,太子,你給河兵更換一個名稱,稱其為海軍內河支隊,任命藤濤為支隊司令,易水寒為副司令,那個駱耕野考查後任命為後勤部長。
太子說姐姐每晚都跟母后電話,大談特談她的醫學院。母后讓他去看看,醫學院是不是真如姐姐自誇般有聲有色。姐夫陪我去嗎?
一同去吧,我都有一個多月沒看到你姐的身影了,她帶著幾個人吃住在醫學院。
陳鏑讓如是去報社,把這次南京之行和太子的京城之行,寫成一篇新聞報道,向整個大明宣告整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