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潮等人回到宗門的時候,那位重傷不死的人還未能趕回來,因此他們五人也不知此事。然後錢潮便一頭扎入了自己的住處之內。
從瑞軒鎮的亦茗館帶回來的那幅山水的確是個寶貝,他要好好的參悟一番。
另外那個剪徑的蟊賊,自稱是應景的那傢伙,從他的儲物袋中倒真的搜出了一些書籍,其中真的有一本記錄的是什麼應家祖堂的事情,這倒讓錢潮既驚奇又感慨。
看來那個應景還真的是一個年代久遠的世家之子,可惜的是兩處應家都湮滅不見了,唯獨留下一個子嗣卻還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傢伙,真是令人惋惜。這本書倒是要好好看一看的,對錢潮幾人日後出去大有好處,說不定錢潮就能帶著幾個夥伴一起找到這個應家的祖堂。
再有就是花靈石從瑞軒鎮上收來的一些殘破的書籍,錢潮也是要一一的將其整理之後再細細閱讀的。
……
夜晚。
姑獲仙子的洞府內。
“師父啊,那位丘化壑師伯是不是有個弟子叫上官泓的?是個女子。”
“嗯,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不過聽說一直在上官家裡修行,怎麼了,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
“沒什麼,這次出去在外面遇到了,她自己說是丘師伯的弟子。”
“哦,你們怎麼會遇到的?”
“我們從瑞軒鎮上回來,半路上遇到了幾個散修打我們主意,上官泓,還有一個叫曹澤的,還有一個小丫頭叫上官岫,這三個人在散修埋伏我們的時候也在附近,後來散修們被斬了,我那個李兄才叫破了他們的行藏,他們這才現身的。他們一直在那裡,就看著散修在那裡佈置埋伏,就算不知道是對付我們,可就那麼看著,好像是看熱鬧一般,估計是等那些散修們鬧夠了再現身出來救人,也能順水做個人情,這樣的人,我看著心裡不舒服,而且那個女人一臉的刻薄相,我也不喜歡。”
“哈,你居然還說人家刻薄!嗯,上官家與你那位丘師伯很有淵源,交情不凡,你丘師伯與我不同,他的弟子很少,正是因為與上官家的這份交情,所以上官家才讓上官泓拜了你丘師伯為師,你說的那個上官岫嘛,我也聽說過,據說是上官家新一輩中靈根資質最好的,放在修行界也不多見,她倒是你丘師伯主動收為弟子的,嗯,如今這姐妹兩個到了宗內,看來你那丘師伯或許很快就回來了。怎麼……怕了?”
“那倒不是,有師父在,我怕什麼。”
“嗯,你不用多想這些,如今你也破了小五關,阿九說的那東西你也就可以去尋一尋了,不過一定要小心,那東西出現的地方都是有些風險的,你們幾人要去,就要做足準備才行。”
“哦,可是上一次九姑娘光顧著端架子了,說得根本就不清不楚的,那麼大的一片地方,到底該怎麼找?”
剛說到這裡,師徒二人的房間之內就響起了另一個女子的聲音來。
“哎呀,小丫頭,居然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哼,若不是姐姐求我,那件事我才懶得告訴你呢!”
湯萍在房內四顧,說道:
“又不現身,裝神弄鬼的。”
“嗯,那東西比起你的小狐狸也差不到哪裡去,阿九當時才是什麼樣子,遠遠看一眼就夠冒險的了,她也只能告訴你有這麼個東西,又在哪裡出現過,能得到對你自然大有裨益,但能不能找到就要看你的運氣了。那東西只在非同尋常的地方出現,錢小子不是很聰明嗎,你讓他在這上面多下些功夫。”
“哦。”
……
同樣是夜裡,蔡蹇的身影在錢潮的注視下消失在了夜色中,關好房門之後,錢潮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上一次讓蔡蹇去打聽的那些人裡面有些是錢潮有些懷疑的,有些是故意攪亂蔡蹇目光不讓他知道錢潮真正意圖的,雖然也是為了調查溫良的事情,但錢潮真正最想知道的,卻是那個尹況的事情。
尹況,依著世間的年歲已經有一百一十二歲了,靈根資質不是很好,為人謹慎又有些木訥內向,不喜與人交際。
最重要的是,蔡蹇給錢潮的訊息中,這個尹況居然是出身在齊國!
齊國尹家,一個緊緊依附於田家的小世家!
難怪,難怪錢潮的那位老祖宗錢瘦麟在五靈宗之時能與尹況過從密切,經常共同出入,是因為有著這份同鄉之誼吧?
大約二十七年前,尹況被九玄一位陳長老收為弟子,這件事情在當時引起了人們的議論,很簡單,二十七年前,尹況多大了,八十五歲,一般而言,各門的長老收徒都是喜歡收那些年紀較小,靈根較好,將來有前程的,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唯獨這位陳長老卻將已經八十五歲的尹況收入了門牆,讓當時的九玄議論紛紛。
還有就是,錢潮掐著手指頭算著,尹況拜師的時間,幾乎就在自己那位老祖宗錢瘦麟受傷返回錢家不久之後!
因此,怎麼看尹況能拜師與錢瘦麟受傷返鄉都是有關係的。
現在,在錢潮看來就是這個尹況幫著田家害了錢瘦麟,讓錢家這個齊國之內唯一剩下的有甲選玉牌的家族從此沒落下去,過些年月錢瘦麟必死,再過些年月,齊國的國主就可以在田家的主使之下,以國法將錢家連根拔起,畢竟齊國的國主也是姓田的!
不過田家沒想到錢家居然又出了一個人進了五靈宗,那就是自己,錢潮想到,田家不願意等下去,於是便故技重施,還要在五靈宗內將錢家的人再次害了,可是為什麼不是尹況出手呢?他已經做過一次了呀?是因為尹況臨近築基不願意多生事端了?還是因為自己身邊一直有個湯萍,尹況投鼠忌器之下不好下手呢?還是因為溫良主動找過田家,雙方達成了某種交易,田家給溫良某種好處,而代價就是要溫良在宗內將自己除掉?所以溫良才逼著韓畋一直出手對付自己嗎?
錢潮的思緒回到了自己甲選的那一天,他還清楚的記得,湯伯年的青銅馬車在駛進錢家的相府大院後,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跪了下來,有一個人曾對著湯伯年湯前輩一邊跪下一邊說道:
“晚輩齊國田家田雙之見過前輩,田家得知五靈宗為宰相錢家主持甲選,晚輩是特來觀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