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需要幫忙嗎啊?”一個年輕的男修面帶笑意看著彥煊。
彥煊尷尬的笑了笑,也不好意思理自己已經凌亂的頭髮,便對那男修說道:“多謝師兄,不用了。”便逃也似得轉身匆匆走了。
那男修盯著彥煊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直到彥煊背影一拐消失在一處樓閣之後才收回目光。
這倒是奇了,怎麼這棲霞山總出美女呢!剛才那位小師妹定是剛剛入門不久的,看來是在此修習御空之術,顯然她修得很不純熟,飛得上下飄忽不止、左右搖擺不定,一時難以駕馭自如,竟然撞在樹上又跌落在地,倒是有意思。不過看那個小師妹的相貌姿容,竟然一點也不輸那梅、敏兩位師姐,倒真是難得,這樣的佳人一定要打聽一下姓名,若是能有機會接近一下,定是一件難得的美事。
那年輕男修心中想著,控制身形慢慢的飛走了。
彥煊從樓閣後面探出頭來,正看見那年輕男修飛走的身影,這才舒了一口氣,找了個臺階之處坐了下來,先理了理摔皺的衣裙,又理了理凌亂的秀髮。剛才練習御空術,不但不小心撞到樹上,又跌在地上,狼狽不堪,更是被人看了去,成為笑話。想到這裡彥煊便覺得面上發燙,越想越氣,便一記粉拳砸在自己腿上,罵道“怎麼這麼笨呢,人家都能飛來飛去的了,就自己一個,如同摔斷腿的鳥雀一般,只能在地上撲稜,唉!丟死人了!”
她找過那個敏師姐去請教,那敏師姐性格極好,聽她說完,又尋了一處空地讓她演示之後便告訴她,“彥師妹,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膽子有點小了,若能過了膽小這一關,你比其他人一點兒都不差。”
這敏師姐說得極是,彥煊的資質在同來的五十多個弟子中算是最好的,不然在擇徒之時那湯伯年也不會向那鍾姓女修專門推薦。這些日子她按著從師門領到的一本《丹霞秘要》勤勉修行,體內氣海也多出了一些靈力,在這一點上她比其他新入門的弟子還都要強上一些,只是這御空之術修習起來總是磕磕絆絆。她本身是個女子,在家之時又多受欺負,一直生活在母親的保護之下,可是自己的母親在家族之中也一直飽受欺凌,因此長成這麼大一直是戰戰兢兢如同驚鳥一般,養成了膽小的毛病。
總要膽子大起來才好,彥煊託著腮悶悶的想,可是一飛起來腳下空空蕩蕩,看著地面之物慢慢變小,她心裡就開始慌亂,一慌亂氣息就亂,然後就開始往下落,落得緩還好,若是落得急……唉,還好剛才沒摔到臉,不然可真就沒法見人了。
想到這裡她還揉了揉微微痠痛的腰身。
不行!這樣拖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改了這個毛病,今日必須要能穩穩的飛起來不可!
彥煊把心一橫,向一處望了望,那裡她曾去過,兩處山峰的斷崖相對,相去並不遠,也就十幾丈的距離,可那崖下雲霧繚繞不知道究竟有多深,她曾想過不止一次要從此崖飛到彼崖,以此來鍛鍊自己的膽氣,可是每次鼓起膽氣到了那裡,一見那滿是迷霧的深淵,便勇氣盡洩,膽寒腿軟的退了回來。
這次一定要過去!彥煊心中發狠。
然而,當她畏畏縮縮的來到崖邊之處,被那冷颼颼的山風一吹,頓時清醒過來,戰戰兢兢的向下看了看,嚇得就要向回退。
彥煊啊彥煊,你要膽小到什麼時候,同來的人早就比自己強了不知多少,難道還要再這樣畏縮下去嗎?
與其說給自己打氣,倒不如說彥煊在生自己的氣。
嗯!眼睛看見了才害怕,那我就先閉著眼過去,這個距離飛過去不成問題,中間又沒有樹擋著。想到樹,彥煊向對面看了一眼,對面那斷崖之上倒是有樹。
嗯!我就向著那樹飛,哪怕撞上了,也是我飛過去了!
想到這裡,彥煊又把心一橫,看準了對面,使用那御空術,身子漸漸離地而起,約一丈多高的時候便不再升高,她想得是這個高度既能飛過去,而且……在對面就算再撞到樹上掉下來也不會太疼。
眼睛一閉,耳邊就盡是風聲。
要說彥煊的速度還是不慢的,兩道山崖之間一閃而過。
待她睜開眼時竟發現自己真的過來了,眼前大樹越來越近,彥煊心中滿是激動喜悅,真的過來了!不過馬上她就又驚恐的發現那樹越來越近、越來越粗,皴裂斑駁的樹幹竟然這麼快就近在眼前!
樹!樹!樹!
雖然心中喊著,但是身子卻停不下來,仍然撞了過去,彥煊使勁扭著脖子,可千萬不能把臉撞花了!
好在最後她竟然收住了直衝而去的勢頭,整個人張開雙臂一下子就把那棵大樹抱住,身子也就掛在樹上,幸虧那是一棵高大的松樹,除樹冠之外別無斜枝,才讓她的臉沒有被劃破分毫。
抱著那大樹彥煊好好的喘了一會兒氣,這才驚慌的向下看了看,一丈多高,要說不高,可怎麼看下去這麼嚇人!該怎麼下去呢?
“彥師妹!”耳邊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喚她。
彥煊好不容易貼著樹幹扭過臉去看,竟然發現是敏師姐懸在與她相當的高度滿是笑意和驚奇的看著她,這下彥煊一下子臉上就紅霞一片,她不敢放手,怕摔下去,可這幅樣子實在是不好看,唉!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