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之道也,如迎浮雲,若視深淵,視深淵尚可測,迎浮雲莫知其極也。”
“日月眾星,自然浮生虛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須氣焉。是以七曜或逝或住,或順或逆,伏見無常,進退不同,由乎無所根系,故各異也……”
一連多天,陸靈蹊被師父拉著在內門的小課堂上狂補‘道’。
畫不好符,成功率低,在隨慶看來,是因為徒弟的理論知識,匱乏的天怒人怨,是因為宜法他們沒教到位。
一個個的,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因為一個‘十面埋伏’,他們把宗門的根本都忘了,把他大好資質的徒兒,愣是教成了小殺神,教成了暴力女。
宜法不怎麼會畫符,重平就更不用說了,其他致遠、知袖、厚來……,各有側重,在符術上,都被隨慶甩了幾條街,所以,被噴的時候,也只能憋屈地受著。
陸靈蹊特別的老實。
畫符的成功率,在各方壓力下,短短半個月內,從三十成一,到二十成一,再到十成二三,那日子……
所有聽說隨慶長老講課,跑來聽課的弟子,都如鵓鴣,把同情的小眼神,給了伏案在最前的某人。
“畫水系道符,首先,你要想到,‘水’是什麼?”
隨慶把多年積存下來的長老之責,在教徒弟的時候,放在這小課堂,一塊兒完成,“上善若水,水性至善至柔、綿綿密密,微則無聲,巨則洶湧;與人無爭且又容納萬物。
水有滋養萬物的德行,它使萬物得到它的利益,而不與萬物發生矛盾、衝突,人生之道,莫過於此,所以才有,水善利而萬物不爭的說頭。
林蹊,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陸靈蹊一天都不知道會被點多少次名,額頭的紅印就不曾消過。
好在,被師父這番惡補,收穫遠比她跟任何一種符單獨較勁來的快。
原來她以為,畫完金鐘符,將來再畫其他符的時候,還會從無數失敗開始,但現在,至少三十成一。
她很滿意了。
師父不滿意,她也沒法子。
畢竟,晚上的時候,她還要回幻樂塔修煉。
陸靈蹊把無想安置在幻樂塔,每天晚上,陪祖宗一起進步,哪怕那塔對祖宗來說,已經沒有用。
“好!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
隨慶的下課時間,完全隨著他徒弟領悟的程度來。
徒弟領悟了,他管其他人呢。
隨慶不負責任地拍拍屁股走人,可把煉丹之餘,好不容易抽到時間跑來蹭課的采薇驚呆了。
“師伯就是這樣上課的?”
看到林蹊在隨慶師伯剛走的時候,就以結界隔了一方小天地認真畫符,她問一旁的師弟尚仙。
尚仙很認真地點頭,“這裡第一天的時候,我師父都被擠的沒地方站,恨不能把這小課堂的牆上,全畫上空間法陣。”
能跟師父師叔一塊上隨慶師伯的課,大家都興奮著呢。
“第二天的時候,我們這裡還人擠人,今天是第十六天,你沒見,就三十人的小課堂都坐不滿嗎?”
可憐走後門,死活要進來的沈容,現在怎麼也退不了課了。
尚仙覺得,這小姑娘還不算太虧,至少她從沒接觸這些,哪怕先囫圇吞個棗,以後到外門上課,也更能領悟。
“……噢!”采薇有些明白了,“那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師父被隨慶師伯氣著了。”
尚仙只能道:“他老人家連林蹊都不如。”當然了,也包括他自己,他費了幾百張符紙,也只畫出了三張下品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