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春香看著樂嘉容炯炯有神的眼睛,臉上的顏色可謂是五顏六色,表情絕對稱得上的精彩紛呈了。
那個女人絕對是她這輩子都不願提及的痛,想起樂雲生至今還留著傷疤的小腹,她就一陣的自責和心疼。
“姑姑,你要是不願意說就別說了,別為難自己。”樂嘉容本來只是想多瞭解一下樂雲生最近的生活的,但是看著賈春香這麼為難傷心的樣子,她就知道,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可言說的事情。
她沒有逼迫別人的習慣,也不想讓她的姑姑這麼傷心。其實只要看到現在他過的好,過去的事情一點都不重要。
賈春香知道樂嘉容這是心疼自己了,她深呼吸兩口氣,然後淡淡的笑了笑,輕聲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是我的眼神不好,給你爸選了一個毒婦,還害得你爸受了傷。”
還受傷了,這麼嚴重?樂嘉容驚疑不定的看著樂雲生,只見對方給她回了一個苦澀的笑容,無聲的搖搖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季雲沒有說話,但是目光也緊緊的定格在了賈春香的身上,雖然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但是也不想給她造成太大的壓力。
畢竟回憶痛苦的過去,無異於是把已經結痂的傷口再一次撕開,那疼痛的程度,不亞於在傷口上撒鹽。
賈春香簡單的把故事的經過說了一遍,說起那個女人,她都忍不住的咬牙切齒,恨意滿滿。她從未這麼厭惡過一個人,那個女人絕對是頭一個。
“竟然是這樣。”樂嘉容瞭然的點點頭。
“表姐,你不知道,那個女人簡直就是神經病,他們一家人都是奇葩,她是被警察送到精神病院的,她媽竟然跑過了殺我舅。說真的,舅舅對她們已經夠仁義的,她們幹了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舅舅都寬恕她們了,沒想到她們最後還蹬鼻子上臉了。”
妞妞憤憤不平的說,“我就沒見過這麼給臉不要臉的人,簡直氣死我了。”
樂嘉容摸摸她的頭,“彆氣了妞妞,咱們不要跟一個神經病的置氣。現在她們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就夠了。”她轉頭問樂雲生,“爸,你的傷口還疼麼?”
“早就不疼了,我都說沒事了,只是你姑姑她一直很自責,老是擔心我的傷口還沒好。”
“姑姑那是關心你。”樂嘉容笑著說,“還好有姑姑照顧你,不然你可怎麼辦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呀?”
樂雲生愣了一下,他的心裡霎時間掀起了驚濤駭浪。回去?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個詞啊,那個城市承載了他的青春歲月,記錄了他這輩子的人生巔峰。不管是美好的還是絕望的回憶,都是他這輩子最珍貴的存在。
沉默了半晌,他緩緩的搖搖頭,輕聲說,“我還是留在這裡吧,這個城市雖然很小,但是幸福感還是很濃的。”
樂嘉容也不強迫他,笑呵呵的說,“反正到時候你要是想回來的話,隨時都可以回來。爸,雖然你上次是遇人不淑,但是不能一直一個人啊,等到老的時候,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那得有多淒涼啊。所以啊,你還是趁早找一個伴,這樣能有個人照顧你,我也放心些。”
“可不是麼,我也是這麼給你爸說的,可是你爸總是說再等等再等等,再等下去,你都變成一個糟老頭子了,就更難找了。”
樂嘉容捂嘴偷笑,“姑姑啊,你還說我爸呢,你都沒有做好表率,他怎麼可能會傷心。”她笑呵呵的問妞妞,“妞妞啊,姐姐問你,要是你媽給你找一個後爸,你有意見沒?”
妞妞聳了聳了肩,很無所謂的說,“只要那男的對我媽好就行,我沒有意見。”
“你就不怕他對你不好?”樂嘉容壞笑著問。
妞妞大大咧咧的說,“我現在已經這麼大了,等畢完業就可以工作結婚了,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早晚是別家的人,我也不求他能對我多好。只要他對我媽好就行了,不然,我鐵定要跟他急的。”
樂嘉容拍了拍妞妞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妹妹,咱們倆真的是志同道合啊。”
妞妞捂嘴偷笑,“姐,有那麼一瞬間,我還以為你想說咱們臭味相投呢。”
“去去去,成語可不能隨便亂用,那可是一個貶義詞。”
“媽,如果你一直不再婚的原因是估計我,那大可不必,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可能一輩子跟著你,何況我現在已經有了獨立的資格。你現在可以放手了,去找自己的幸福吧。”
賈春香的臉通紅,她看著樂嘉容揶揄的眼神,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拍了拍妞妞的頭,“你個小丫頭片子,好好學你的習,別操心那麼多你不該管的事情。”
“我也沒操心別的事情啊,別以為我不知道。副食店的沈叔叔喜歡你,你對他不是也有感覺麼,幹嘛不向前走一步啊。看你們倆一直在原地踏步,我都替你們著急。”
賈春香惱怒的說,“你這死丫頭片子,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妞妞笑呵呵說,“是不是我胡說八道你心裡清楚,喜歡了就大膽一點,畏畏縮縮的,一點都不像我老媽!”
看著這一對活寶母女耍嘴皮子,樂嘉容忍不住噗嗤一笑,就連陸季雲都微微勾起了嘴角。樂雲生輕哼兩聲,警告性的看了一眼妞妞,示意她適可而止。
賈春香看著很彪悍,但內裡是一個非常柔軟的女子,她本身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可是經歷過上次那場糟糕的婚姻,她吃一塹長一智,對於婚姻持保留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