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聲嘆息,不知道為什麼,又像是帶著點嘲弄的意思,像是在看一場笑話。
那個東西,因為鍾靈秀而消失了。
我隱隱約約,覺得他好像忌憚鍾靈秀——或者鍾靈秀身上某種東西。
我完全清醒了過來,條件反射的就從鍾靈秀的手上掙脫開了,回身去看阿七。
因為剛才我被鍾靈秀抓過去,靠在我身上的阿七滾落到了地上,粘了一臉土。
我重新把她抱了起來,這就覺出來,她真的已經沒有溫度了,與此同時,我聽到了一陣鎖鏈的響聲,應該是陰差已經把她帶走——我腦子裡迴響起了剛才那個聲音不斷重複的四個字,來不及了。
你要臉不要,當著這麼多人,還敢跟那個蠱女不乾不淨的。遠處傳來了小宋的罵聲:你把席天師當成什麼了?
馮四叔這會兒也撲了過來,把阿七給搶了回去,我沒吭聲,把阿七的臉給擦乾淨了,小宋本來就被阿七下過蠱,這會兒看出來阿七死了,這叫一個痛快,跑過來就拍手:誒呀我去,真是惡有惡報,那蠱女死了!該!
阿七,是為了我死的。
一股子火騰的一下就從心裡竄了出來。
人的一切憤怒,都是源於自己的無能為力,我搖搖晃晃的就站起來了。
你還看我,你看什麼看?小宋一笑,笑的志得意滿:你的真面目算是在席天師這裡暴露出來,我看你以後
嗖
還沒等我動手,數不清的蛇忽然拔地而起,奔著小宋就纏上去了,就好像,鐵屑見到了吸鐵石一樣,小宋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散開,我就看不到他的臉了。
他被蛇,纏滿了。
一回頭,我就看見了馮四叔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嘴裡喃喃的罵了幾句什麼——我聽不懂,是蠱話。
但一看,就知道是在咒罵,很惡毒的那種。
就在這個時候,我就覺出來,有人一把抓在我的衣領上,以非常大的力氣,拽著我就往裡面走,我反應過來,是神相三要把我重新關到了寒鐵石的牢房裡,立刻掙扎了起來——要是三五斬邪在手上就好了!
現如今赤手空拳,血蠍子的毒性雖然逐漸變淡,麻痺的感覺也慢慢消失,但終究比不上平時的靈活。
丁嘉悅和兔爺一看,也反應了過來,就幫著神相三抓我,可這個時候,一道寒光閃過去,是鍾靈秀用終葵,把我們隔開了。
神相三冷冷的看著鍾靈秀:你現在,就想拼個你死我活,讓魔和鳳凰牌樓來個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嗎?
鍾靈秀盯著神相三:當然不是。
兩方領導就是兩方領導——他們自己現在也暫時不想硬碰硬,反倒是都想著儲存實力。
那你就放開。神相三里聲說道:他是我的徒弟,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現在,把他關在我這裡,是最安全的。
沒那麼容易。鍾靈秀冷冷的說道:他戴著天師府的鈴鐺。生是天師府的人,死是天師府的鬼——至於寒鐵石的監獄,我們天師府也有。
一聽我們天師府這幾個字,神相三的眼神裡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寒光:你們那裡的監獄,跟這裡的一樣,都是卞家祖宗做的。
鍾靈秀毫不相讓,冷笑了一聲就說道:是你們卞家人做的沒錯,可現在易主了——沒聽說過,因為自己的過錯失去的東西,還能風平浪靜的要回來。
神相三也笑了——可神相三的笑,帶著殺氣。
他二話沒說,把我丟給了兔爺,衝著鍾靈秀就逼過去了:我本來不想跟一個毛孩子計較,可你逼人太甚,怪不得我。
鍾靈秀似乎等的就是這一瞬間,迎著神相三,就用終葵架過去了:逼人太甚?可笑,逼人太甚的是你。
一陣煞氣碰撞,逼的人睜不開眼。
我對他們來說,有這麼重要?
不,重要的不是我李茂昌,是那個能讓死人復活,白骨生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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