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頓時咯噔一聲,天字號牢房跟我們升階一樣,分天地玄黃。
黃字號都是一些小角色,比如以前我被抓進去,跟毛腿新一一等人住在一起,就是黃字號。
越往上,關押的人也就越危險,天字號牢房,就是等級最高的,裡面關著的,都是危險係數最高的,跟其他牢房不在一起,北京猿人以前提過一次,據說也寒鐵石打出來的,嶗山道士都鑽不出去。
有幾個跟我比較熟悉的天師聽了,都小心翼翼的看著我,說道:可,他畢竟是咱們的理事天師
鍾靈秀沒回頭,徑直往魂瓶架子那邊走,聲音也沒什麼感情:從今天開始,他不再是天師府的理事天師了。
這貪官抓賊,也得上堂先審,現在不問一句就抓我?
不像鍾靈秀的作風,她不是見風是雨的人。
現如今,她俏麗的身影已經隱沒在了重重山巒一樣的架子後頭,看不見了。
這下好了,他們看見這裡的情景,肯定是把鍋全扣到了我背上了——做內奸跟鳳凰牌樓勾結,救走鳳凰牌樓的人,又殺了袁青城,還要動魂瓶,隨便一個罪責,就能把我關一輩子,何況三個。
我他媽的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我大聲說道:不是,你聽我說,袁青城真的有古怪
理事天師,啊不,李茂昌,你就別喊了。這會兒小宋喜滋滋的過來了,拉著我就說道:事情都做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不是每一次砸了爛攤子,我們都得跟您屁股後頭給你收拾,你現在也算是求仁得仁,把自己給作進去了,還等什麼,走吧!
你等會!我甩開小宋:我還有話跟鍾靈秀說!
席天師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你以為你是誰啊?小宋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你也不瞎,席天師對你什麼態度你心裡沒數?我勸你安分點,惹急了席天師,給你戴個嚼子。
嚼你娘,我立馬問道:外面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小宋一愣,跟周圍的人對望了一眼,看著我倒是莫名其妙的:什麼東西?
一個黑影子,很快!那股子煞氣,就是那個東西出來的。
小宋他們愣了愣,就笑起來了:你別是說夢話了,你是做夢看見的?還是你幹了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還要栽贓嫁禍給什麼,什麼影子?哈哈哈哈,想編瞎話,你也過過腦子!
這麼說,他們來的時候,三五斬邪上的東西跟那個黑影子已經打完了,他們沒看見那個黑影?
果然,正在這個時候,我覺出來,三五斬邪微微顫了一下,上面的東西回來了。
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鍾靈秀一個字都不聽我解釋,她又知道它的存在嗎?
這會兒王五也回到了三五斬邪上,我想起了長手和師侄,趕緊說道:裡面的那兩個人受傷了,鍾靈秀,不求別的,你救救他們!
長手好歹是她哥,她總不至於不認至親,可我師侄就不一樣了——本來就是抓在這裡的重犯,又出來瞎特麼百步走,保不準得給他的牢房也來個免費升艙。
鍾靈秀一開始沒搭理我,半晌才來了一句:我會看著辦,不用你費心。
我還想說話,小宋早跟其他的使了眼色,把我給拉出去了。
膝蓋上的傷還沒好,我帶著的龍皮太歲上次剛好給了我爺爺,手頭也沒有了,痛的鑽心,小宋他們當然不回體恤傷員,拿著我當個麻布拖。
被拽到了上頭,我就看見毛腿一行人全不見了,鎖鏈也是開著的,袁青城也不見了。
我又問小宋他們袁青城怎麼樣了,小宋他們哪兒肯告訴我,直接就把我丟給了外頭的劉大小姐。
劉大小姐跟以前一樣,利落的扎著高高的馬尾,一雙美目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道:不愧是鍾靈秀看中的人,每一次的動靜,都鬧得這麼高調,你還真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