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太看著話都說到了這裡，姜顯宗還是執迷不悟，一口氣上不來，歪在了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老管家趕忙上前給她送藥——看這熟練勁兒，估計姜太太有什麼老病根兒。
姜三元則趕緊跟他爹進言：“爸爸，您看您這個樣子，不能就這麼出去，我看傷口也不深，要不好在家裡住一晚吧？”
姜顯宗這才勉強點了點頭：“剛才可多虧你了。”
“我應該的。”姜三元一笑：“我是您兒子嘛。”
姜顯宗嘉許的拍了拍姜三元的肩膀，父子兩個就上樓去了。
剛才……
我看姜太太癱在沙發上也沒什麼意識了，就把四處檢查地板縫和沙發底下有沒有殘留玻璃碴的老管家拉過來了：“你剛才就在現場，是不是看見啥了？”
老管家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那個……跟我們大少爺說的一樣，就是那個吊燈冷不丁的晃盪了起來，碎了……”
“吊燈那個重量，沒有外力，是不可能晃盪起來的，”我說道：“這裡沒有十級大風，門窗又是關著的，剛才吊燈上，肯定有東西。”
果然，我這話一出口，老管家禁不住就哆嗦了一下，跟想起來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得。
“你可不能瞞著我們！”馬洪波也看出來了，過來就給添了把火：“你是拿工資的，要是知情不報，到時候真出了大事兒，你保管吃不了兜著走。”
老管家能伺候喜怒無常的姜太太這麼久，當然是個拎得清的，一聽馬洪波這麼說，趕緊說道：“我這個歲數了，老眼昏花，一時可能就是看錯了……”
“看錯了也不要緊。”我立馬說道：“真要是出差錯，也是我們的鍋，賴不著你，但你要是舉報有功勞，真的把姜太太心病解了，你就算是立了一功，不虧本的買賣，為啥不做。”
老管家一聽是這個理，就趕緊說道：“剛才，我一錯眼，看見……我看見吊燈上頭，有個黑影子！”
這個吊燈附近並沒有受力的地方，位置又很高，連貓都上不去，除非是騎大金花騰雲駕霧上去的。
或者，那個黑影子，不是人。
老管家顯然也覺出來了，低下頭，戰戰兢兢的說道：“我覺得這上頭也不應該有什麼東西，這不是，怕是我自己眼花，還想著揉揉眼睛看清楚了，那個吊燈冷不丁就晃盪了起來，接著就衝著姜先生的腦袋給砸下來了！那個陣勢……本來……”
我猜得出來，吊燈正在主位的頭頂上，真要是掉下來，坐在主位上的姜顯宗，必然腦漿迸裂，當場斃命。
“後來呢？”
“後來多虧了大少爺，他反應特別快！”老管家趕緊繪聲繪色的說道：“本來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這個大吊燈有什麼異樣的地方，可一聽那個聲音，他就知道吊燈出問題，我們姜先生的位置最危險了，猛地站起來，就奔著餐桌撲了過去，擋在了我們姜先生前面！要不然的話……”他搖起了腦袋，顯得很後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姜三元？我頓時就給愣了，臥槽，那不可能啊！
如果是姜三元推開了姜顯宗，那他的身體在那個時候，肯定是擋在姜顯宗前面的，吊燈砸下來，玻璃碴子怎麼也會濺他一身，他肯定得皮開肉綻，頭破血流。
可剛才我們都看見了，姜三元身上卻乾乾淨淨，紋絲不亂，反倒是被他護在身後頭的姜顯宗身上有許多濺起來的傷。
馬洪波也想到了這一層：“臥槽了，真是開了眼，我知道了，李教習，你說這個姜三元是不是練了傳說之中，那個少林派的金剛護體神功了？一會兒有機會，我可得跟他討教幾招。”
“世上哪兒有什麼金剛護體神功啊。”我說道：“真的要是有，也得到了老頭兒才能練成。”
“也沒準，人家姜三元天賦異稟呢？”馬洪波忙說道：“他明明就……”
長手盯著那些玻璃碴子，卻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啊？”馬洪波和老管家一下都給愣了，異口同聲的問道：“怎麼回事？”
長手的腦子跟我一樣快，還真是多虧了這個吊燈，我算是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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