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路人嚇壞了,就問他孫子有事兒沒有,記不記得大人電話什麼的。
那孫子搖搖頭,說奶奶被五個小孩兒拉走了,一會兒就回來,還說五個小孩兒好凶,把他從奶奶懷裡硬拉出來的。
說著,那孫子就指著十字路口讓路人看。
路人啥也沒看見,也嚇的魂飛魄散。
這事兒越傳越邪乎,搞得人人自危,但就是姜太太——當時叫美娟,她不害怕,手術夾出來的胎兒她看也沒看,就出去找姜顯宗了。
別人勸她,她說她不信神不信鬼,就信自己的本事。
後來她還真攀上了高枝,嫁給了姜顯宗,過的美滋滋的,本來她為了身份,不想跟老姐妹們聯絡了,無奈除了老姐妹,連個其他朋友也沒有,只好繼續跟她們交往,不過對她們也是挺高高在上的。
小姐妹們也只不過覺得跟個高棺夫人一起玩兒,既有面子,到時候遇上啥事兒,也好求人,也就眾星捧月的捧著她。
前十來年,她老說聽見有人在身邊哭,倒是毛骨悚然的,麗姐對這些陰陽事兒一直感興趣,自稱認識很多大師,這才幫她立了第一塊泰山石敢當。
現在,她脾氣越來越怪,小姐妹們跟她也玩兒的吃力,現在說這個,也就是念念舊情,別她真遇上了麻煩,大家見死不救,有違風月場上規矩。
“這就解決了,”馬洪波一聽這個十分興奮:“肯定是嬰靈作祟,要整治姜太太,李教習,咱們去找找那個姜顯宗,把邪祟收了就行了。”
我就問那些小姐妹:“姜太太那會兒打掉的孩子,是個什麼性別知道嗎?”
據說打胎也是分時間的,如果是不辨男女的早期胚胎被打掉,事情可能不太大,但要是分出男女,就說明已經有靈魂寄居,能成嬰靈了。
“是個兒子。”麗姐忙說道:“那會兒是我跟著她去的,醫生還連連可惜,說一個健康的大胖小子就這麼沒了,很造孽。”
那就有點不對,嬰靈是個男胎,就算作祟,怎麼能勾引了姜顯宗呢?
馬洪波尋思了一下,說道:“我看,沒準是男胎在孤魂野鬼裡混的時間長了,認識了不少吊死鬼淹死鬼什麼的,他跟她們攀攀交情,讓他們給自己幫忙,不就行了嗎?你看,時間上也對的上,之前有了石敢當,也沒啥作祟的,石敢當一壞,他見縫插針,呼朋喚友……”
“行了行了,”我說道:“咱們看看姜顯宗本人再說。”
正說著呢,忽然有個年輕男人過來了:“你們要找我爸爸?”
“喲,老大來了。”那些婦女們都挺激動:“老大可是越來越精神了。”
我們本地方言,誇小夥子“精神”,就是長得帥的意思。
那個年輕男人點了點頭,親親熱熱的喊了這些婦女為“姨”,老管家就給我們介紹,說這是姜顯宗的大兒子,姜三元。
“嚯,三元,”馬洪波說道:“看來他們家愛打麻將,再有女兒,可能就得叫四喜。”
“倒是被你猜中了,”姜三元很大方的說道:“不過我沒有妹妹,就有一個弟弟。”
兒子……可我看著姜三元的父母宮,有點高低不平,他的天角——代表父親,是高隆的,但是代表母親的地角卻是塌陷的,應該早就沒媽了。
這個姜太太,不是他親媽。
老管家就低聲跟我們介紹了一下,說姜太太確實是個繼母,姜三元他媽死得早,是繼母帶大的。他弟弟姜四喜倒是姜太太親生的,不過現在沒在家。
姜三元很有禮貌的招呼我們上屋裡說話,姐妹團知道我這有正事兒,也不想再看姜太太的臭臉,就託詞都走了,姜三元就請我們進去坐,比他後媽的態度可強多了。
到了客廳,姜太太已經不在了,他就跟我們打聽了一下情況,知道來龍去脈之後,連連點頭:“我也覺得,我爸爸最近不對勁兒,真要是遇上了麻煩,就請你們多費心了。”
說著,他就起身給我們倒茶。
這麼一彎腰,他筆挺的短袖下面,露出了一截本來擋著的胳膊,我無意之中掃了一眼,倒是給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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