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洪波這會兒像是受不了,一頭衝出去想著跟馬致遠要個說法,我趕緊拽住他。
“那個李茂昌一個白銀鈴鐺,能有什麼本事?”左一行冷笑了一聲:“只不過是運氣好,靠著鍾靈秀護著,加上是道門上來的,知道投機取巧,偷奸耍滑而已,沒有什麼真能耐——你看顧長清也知道了,道門這個出身決定一切,跟咱們這種祖上遺留下的血統都不一樣,能有什麼能人。”
天師府的沒有一個好人,都他孃的是極端種族主義。
“說是這麼說,”馬致遠心思縝密,咂舌道:“那些見習天師都抓到了,就是沒抓到他們兩個,到底不太放心,不會連飛殭都奈何不了他們吧?”
“不可能。”左一行的聲音揚了起來:“飛殭的本事你看見了,馬家哪一個是他的對手?死的不是都挺慘的嗎?”
馬洪波腳底下一個踉蹌——這話什麼意思?肯定是說他們馬家,已經全遭難了!
我趕緊扶住了馬洪波。
我看的相,還真是沒有不準的,說滅門暴死,就真的滅門暴死了——而且如果不是我,馬洪波自己,恐怕也會凶多吉少,正應了他那個印堂的模樣。
“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馬致遠的聲音焦躁了起來:“不能留心病。”
“沒關係,他們又走不出這個院子,”左一行的聲音帶著點陰森:“不怕找不到。”
“可天師府的大批人馬,馬上就要到了,”馬致遠站了起來,不住的踱步:“要是李茂昌和馬洪波堅持到被他們救出來,這一場戲,可就白做了,咱們可得抓緊了。”
“就算真的找不到也沒關係……”左一行想了想,說道:“咱們索性就把這裡燒了吧。”
“燒?”馬致遠似乎被左一航給嚇了一跳:“可這裡,是我們馬家好幾百年的基業!”
“有人的地方才是家,何況天師府的一來,萬一找到了什麼蛛絲馬跡,一切就都功虧於潰了,”左一行說道:“你想,這馬家是天師府的元老,出了這麼大的事,就剩下你一個遺孤了,天師府一定會重重補償你的,給你造一個比這裡好幾倍的宅子,再添更好的行屍,也不見得成問題——現在是用人之際,到時候,你就是馬家趕屍術唯一傳人,天師府不會不管你的——大丈夫不拘小節,只有一把火燒乾淨了,才能斷絕後患,高枕無憂。”
你這心還真特麼毒,生怕我們死不了是不是。
馬致遠像是有點猶豫。
左一行接著循循善誘的說道:“放心吧,沒人會查到咱們頭上來,一起推到鳳凰牌樓的頭上就行了,反正鳳凰牌樓跟天師府已經徹底了撕破了臉,鳳凰牌樓會幹出什麼事情,對天師府來說都不奇怪。”
好哇,這棋下的還真特麼的周密——前招後路,全想好了!
不過,馬致遠想做馬家家主我瞭解,左一行跟著趟什麼渾水?吃撐了?
“這樣,以後天師府都是咱們的,”左一行接著說道:“到時候,那件事情,就能成真了。”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臥槽,我明白了,左家怕是想著取代了鍾家,入主天師府!
謀朝篡位啊這是!難怪一開始就想著跟鍾靈秀結親,感情目的根本不純。
對了——兔爺就跟我說過,以前天師府是個“卞家”說了算,但民國的時候出了個什麼事兒,鍾家就上位了,而那個“卞家”,到現在一點訊息都沒有,想也知道,一切關於“卞家”的事情,應該都被抹殺了。現在左家真要是能上位,鍾家估計要倒黴。
不過……“那件事情”是個毛線的事情?
“好。”馬致遠終於下定了決心:“就這麼辦。”
接著是“啪”的一聲響,應該是馬致遠跟左一行倆人擊了個掌。
門咯吱響了一聲,他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