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接下去的兩天,每每尋去地宮,總是吃一個閉門羹。這天傍晚,我在房中越想越是焦躁,心中忐忑不安,就打算去跟二婆婆說一聲,準備離開焚香會總壇。
沒想到剛要出門,就迎頭撞上了顧天涯和大公雞,瞧著二人的模樣,似乎是剛從外頭回來。聽說我要走,那大公雞就笑道:“小陸景,你可不能走。你這一走了,我跟那幫人可沒法交代。”
我看看大公雞,又看看姓顧的,假作不知:“那幫人是誰?”
大公雞呵呵一笑,道:“你明白的。”
我心下自然是明白,他說的“那幫人”無非就是洪坤、廖萬山那夥人。冷笑了一聲,道:“看來這河過完了,要拆橋了。”
就見那姓顧的微微一笑,道:“要不是我們,你這會兒恐怕已經被人砍了手腳種進缸裡。算起來,我們焚香會可是救了你一命。”
我沒功夫跟他們廢話,道:“你們打什麼主意?”
就聽那姓顧的道:“這得聽我們教主的吩咐,我倆可做不了主。”
大公雞也跟著笑道:“正是如此。小陸景,你這傷可恢復得夠快,我差點以為你活不成了。”
我冷眼旁觀,也不去接話,心中琢磨著這兩人究竟打得什麼算盤。正在這時,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遠而近,片刻之後,就見一名焚香會弟子急急奔了過來,來到姓顧的和大公雞跟前,躬身道:“顧長老,於尊使,有急事稟報。”
就聽姓顧的淡淡說了一句:“什麼事?”
那弟子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那大公雞擺了擺手:“有什麼就說罷。”
那弟子答應一聲,當即稟道:“降教那邊來了兩個門人,被我們攔在了外頭。”
大公雞“哦”了一聲,道:“什麼事?”
那弟子道:“這兩人是過來傳信的,說是三天之後,各大術門齊聚泰山之頂,特來邀請我們焚香會前去與會。”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道,“並且催促我們將上次帶回的小賊一併帶去。”
那什麼“上次帶回的小賊”,自然指的就是我。那大公雞衝我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道:“他們想幹什麼?”
那弟子道:“聽說這次大會是道門發起,聚集各大術門,目的是要跟崑崙府討個說法。”
至於是討個什麼說法,那弟子雖然沒說,我心裡也明白。
大公雞冷笑了一聲,道:“崑崙府怕是不見得會給面子罷?”
那弟子道:“聽那兩人說,要是崑崙府不去,就在大會上處決梁庸、屈漫、顧思寒和……陸景,四名崑崙府的惡賊。”
我聽得一驚,立即明白過來,當日騷包臉和顧思寒怕是也沒能逃過去。
只聽那姓顧的道:“梁庸?這人不是茅山棄徒麼,跟崑崙府有什麼關係?”
那弟子道:“這梁庸與陸景勾搭成奸,謀害天師道和茅山派兩位長輩,又圖謀加害降教教主,用心險惡,與崑崙府脫不了干係。”
我聽得心中冷笑不止。只聽姓顧的陰沉著臉道:“那顧思寒呢?”
那弟子想來是不清楚顧天涯與顧思寒之間的關係,說道:“他們說,這顧思寒與陸景、屈漫三人狼狽為奸,是一路貨色。”
姓顧的聽後,只是一個勁的冷笑。
我心中暗暗琢磨,這什麼破泰山大會,分明就是一個圈套。正想著,就聽腳步聲傳來,阿吉那姑娘從外頭奔了過來,衝著姓顧的和大公雞叫了一聲:“顧長老,於尊使。”就朝我道,“趕緊跟我走,教主讓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