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開口,就聽喬甜兒道:“是我哥先問你,還不快說!”
那男人緩緩轉頭,分別打量了我們二人一眼,喘著粗氣,卻是一聲不吭。
我盯著他瞧了一陣,越琢磨越是肯定他就是當年在仙女山的那條大青蟒。念頭一轉,蹲下道:“有個叫張慧芳的出馬弟子,你認不認得?”
這話音剛落,就見他哆嗦了一下,霍地抬起頭,嘶聲叫道:“你……你什麼人?”
我見他這神情,立即就明白了幾分,心中暗罵了一句,當即就取了三枚鎖骨釘出來,往地上叮叮噹噹地一丟,寒聲道:“說,認不認識!”
喬甜兒衝我瞧了一眼,吐了吐舌頭。
“你……你……”這男人死死地盯著我,眼神中充滿驚駭。
我強按下心中火氣,從地上撿起一根鎖骨釘。就聽那男人猛地叫道:“你……你怎麼認識慧芳?”
我瞥了他一眼,道:“還記不記得榮華殯儀館?”榮華殯儀館是屍芳齋以前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但我想這男人不會不知道,因為當年張慧芳的屍體就是被她丈夫送到了榮華,後來是我跟瘦竹竿從張慧芳的屍身中取出了小旺財這個蛇胎。
那男人抖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盯著我瞧:“是……是你接生的我……我閨女?”
我一聽,立馬就炸了,這人果真就是小旺財的生父,也就是當年張慧芳這個出馬弟子背後的蛇仙。張慧芳當年本是有夫之婦,可是被這淫蛇勾引,懷上蛇胎,到最後卻又慘死在其手下。要不是機緣巧合之下,她被送到了榮華來,恐怕腹中的小旺財也跟著她母親死於非命。
那男人劇烈地哆嗦起來,顫聲道:“我……我不是的……我們柳家……我們柳家……”說著,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卻比哭還難聽。
這人果然是胡黃白柳四大仙家中的柳家人。
“我……我好恨那,我好恨……”那姓柳的突然牙關緊要,格格作響,雙目中湧起血色,“柳家是被我害得家破人亡,慧芳也是我害死的,哈哈哈……”
我皺了皺眉頭,曲指在他眉間輕輕一蕩,拍了一道清心符下去,那姓柳的這才神情一鬆,緩了下來。喘了幾口粗氣,盯著我道:“都是……都是那隻狐狸……”
我一聽到“狐狸”兩字,心中咚地跳了一下,強壓下心中波瀾,道:“什麼狐狸?”
“一……一隻戴著青銅面具的狐狸。”
我心裡就是咯噔一下,飛快轉念,道:“仔細說。”
姓柳的動了動嘴皮,斷斷續續地將當年的事情講了。原來,這人名叫柳庭軒,是柳家嫡子。柳家本就是四大仙門之一,家中子弟一旦修煉有成,就會挑選弟子出馬。
這劉庭軒也是資質頗高,在外歷練幾年後,選中了一個姓秦的年輕姑娘作為出馬弟子,周遊各地,驅邪誅妖。經過兩年的配合,兩人也是越來越默契,並且日久生情。
這事情原本也是順當,有天兩人路過一個很是偏僻的山村,發現裡頭髮生了屍亂,兩人當即就進了村,花了一天一夜功夫,將屍亂剷平。正當兩人鬆了一口氣,坐地休息時,突然從林中掠出一隻戴青銅面具的狐狸,身法奇快無比,眨眼間就到了二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