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小船在我們身後傾斜,然後慢慢就沉了下去。
我泡在海水中,扭頭見計大春抹把臉上的海水說:"經歷苦難,不是向苦難低頭,而是把苦難看成是一個強大的對手。最後,我們要跟這個對手來打,來鬥。結果,並不重要。因為凡人皆有一死。重要的是跟苦難相鬥的過程。兄弟們,海水涼,遊起啦!"
計前輩一揮手,眾人各展其能,奔著一個方向賣命地游去。
計大春說他有海中識方向的本事,並且他還計算到了一個比較倒黴的因緣就在前方等著我們呢。
我覺得我們是一群瘋子,人活在世上,基本的思想都是趨吉避凶,可我們卻是趨兇避吉。
不過,反過來想想我自已這些年走過後,一步步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走的不就是趨兇避吉的路嗎?
挖空心思,打著九九小牌,把一切的利益都往自身上計劃。這是很多人的寫照,雖表面成功,其根本卻是在透支自已攢下的福份。
人生啊人生!
就像這大海一樣,不能停,要永無止境,奮起全力地去遊才行。
於是,在三個小時後將東方天際浮現一抹魚肚白的時候,我們四人終於遇到了計大春說的那個因緣。
這是一條很破的漁船,首先外觀上看,它就跟打漁的漁船不太一樣。
除了這些,船上的殺氣比較重,此外,甲板還站著一些拿著長條狀武器的船員。
馬玉榮遊在最前面,他抹了把臉上的水說:"老天吶,這是遇到海盜了。"
計大春:"是的,我們跟這夥海盜有一個約會,這場約會註定讓我們在海面上相聚。那個,等下大家不要顯露你們的小身手啊。還有老凌頭子,儘量不要顯露什麼身手。低調一些,然後上船,看他們想幹什麼。"
我這時把包了赤魂劍的布包遞給馬玉榮說:"他們要是搶劍,你就砍人。"
馬玉榮點了下頭。
果然不出計前輩所料,這是一條標準的賊船。
現實中的海盜絕沒有加勒比的世界那麼優雅,成員也遠沒有黑珍珠號上的人有趣。
那些把我們用救生圈拉上船的全是一個又一個披了破舊大衣,眼神冰冷麻木,少言寡語的陰冷漢子。
我大概掃了一下,船上不算艙底一個讓人捆起來的傢伙,一共是八個人。
這八個人,惡行累累,雙手沾的全是無辜的鮮血。
這些人沒什麼太多話,給我們拉上來後,他們將我們幾個人堆在甲板上的一角。
其中為首一大哥模樣兒的傢伙,拿了一把好像是在印尼地下黑軍工廠淘來了高仿白朗寧M1911。
他走過來拉動一下槍栓,指著我們說:"都叫什麼名字,還有家裡的電話號碼,一個不要漏,全講出來。"
馬玉榮這時弱弱說了一聲:"那個,報告老大,要家裡電話號碼幹什麼?"
拿槍的老大陰森一笑說:"把你們救上來,人工費,救人費,所有費用加在一起,每人是三十萬人民幣,這個價錢,很公道的啦。要是不給錢的話,你們就下去進海里餵魚吧。"
說完,他掏出了一把刀,用大拇指試了一下刀口的鋒利程度說:"割脖子,血流的很快,還有這裡鯊魚很猛的,一會兒就能把你吃的乾乾淨淨。"
凌元貞聽這話,他不無冷靜地說:"原來我終於明白,為啥東南亞海域經常有失蹤的船隻和人口了。"
船老大搖頭:"生意嘛,不要廢話,把電話號碼報出來。我用衛星電話通知你家裡人把錢匯到指定戶頭。"
凌元貞對計大春說:"大春吶,我有點忍不住了。"
計大春嘆口氣:"忍不住,就別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