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那種修行的力量,才確定他是位僧人的。
我打量著他,朝他微微一笑說:"朋友,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髒僧人雙手合十,喃喃說:"我的主人看到了出現在聖城裡的一股力量,我聽從吩咐,來到這裡見到你,我請求你,帶領我的主人,前往一個被世人遺忘的地方,履行一件古老的使命。"
我聽著僧人的話,沉聲聲問他:"你是什麼人,是僧人嗎?"
髒僧人:"我不是僧人,我信奉的不是佛教。我的教派一直被世人所詬病,認為那裡面充斥的全是邪惡的儀式,可怕的詛咒,以及一尊尊供奉的魔神。事實絕非那樣。"
對方上前一步說:"在漫長曆史中,我所提及的那些,確實佔據了很大一部份的主流,它確實是一個主流,是很多人,包括加入這個教派修行的人所認同的主流。可事實呢·······"
來人輕輕向我施了一下禮說:"我們跟很多的信仰一樣,我們信奉的是一個,偉大的,稱之為'本'的力量。"
我聽到這兒,已經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了。
他信的是苯教。
並且還是最原始的苯教。
對這一部份東西,我所經歷的那個''賽勾陳''的記憶裡有很多詳細的描述。
賽勾陳十二年前,為了替南洋的一個富商製作出幹掉老婆的降頭法術,他特意到藏地尋求高人,想要學習到頂尖的術法。
可他沒有得償所願,不過他卻接觸和見識到了最原始的苯教。
說來很有意思,我無意曲解這一原始的教派,但苯教中的修行方法,也分了天苯,地苯,大苯,這三個基本的內容。然後在這三個基本的內容之上,又劃分了三十三種不同的修行方法。
教派的核心思想是'本'這種看不見,摸不到,卻又真實存在,創造了萬物的東西。
本的概念就是本源,是指一切本源的意思。
然後,苯教修的就是這個。
當然了,在漫長的歷史中,這一原始的教派衍化了無數的分支。同樣,這裡面伴隨的也是一些殘酷的鬥爭。
現在,我看著這個髒人,對他不是僧人,這一點一定要與藏傳的佛教分開。
我對他說:"你是要我做你主人的護法嗎?"
髒人說:"是的,就是這樣,我們需要你。"
我想了想說:"好的,可以,請帶路吧。"
後者顯的很驚訝,他好像驚訝於,我怎麼能這麼快答應。
他微微吃了一下驚後,不無恭敬地彎腰施禮說:"您真是一位勇猛且不失智慧的武士,您會收到祝福的,那些看不見,但卻真正存在的祝福。"
我朝對方點下頭說:"請帶路吧。"
後者朝我溫和一笑,轉身帶著我就奔街頭的一個方向走去了。
無需太多的說明,我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這是我要接的一場因緣。只是我對這人身後的那個主人還抱著一絲好奇。
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
或高大,或魁梧,或是一個年邁的長者?
揣著這些疑問,我們一路走出了拉薩城,又在城外走了足有五公里。最終我們來到一座小寺廟裡。
寺廟不大,我跟在領路人的身後穿過大門,繞進一條通往後院的小路。最終來到一扇敞開的房門前。我抬頭,我看到了這個領路人的主人。
她是一個女孩兒。
身體年齡,大概是十六七歲。
但靈魂的年齡已經有了數百年!
領路人見到這個女孩兒,他顯示了無比的恭敬,他跪在地上,朝對方鄭重地叩拜之後,他一步步就這麼退了下去。
我站在門口,打量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