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仍舊保持微笑,然後他說:"護照都落在酒店了,我們經常在外顛簸所以不方便拿著那麼貴重的東西。"
顧小哥真的非常聰明,我們雖然沒直接語言交流,但他也看出來這夥人有問題了。
但在動手之前,顧小哥要確定的一件事就是他們是正常合法入境,還是非法入境人員。因為如果是合法入境的話,在沒有掌握充份證握的前提下我們就動手,後面可能會有麻煩,至於非法入境。
哼,那就沒必要客氣了!
顧小哥這時欠了一下身。
他伸手去拿放在爐子上裝了奶茶的壺。
我的感知告訴我,這是一個訊號。而如果動手的話,首先要廢的就是那三個化勁槍手。
這一瞬間我正要衝。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腳嘩嘩的腳步音。
幾乎轉眼功夫,呼啦一下,蒙古包的門讓人推開,然後一個壯的好像牛似的小夥子,跟一個半大老頭兒,扶著一個已經瘦的好像木乃伊似的老人家這就出現在帳篷外了。
形勢急轉,這個時候動手的話,我怕他們狗急跳牆再把無辜人給害了。所以,我沒有動。而顧小哥明顯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他拎過奶茶壺,順勢擰頭就看了一眼。
進來的三個人,盯著我們兩個,先是一愣,跟著那半大老頭兒對李顯說:"李老闆,你要的人,我給你找著了。就是他,這附近牧區再沒有歲數比他大的老懞古了。就是他,七十多年前,那會兒,他經歷過天上掉星星的事兒。"
"恩。"李顯不同聲色,答應了一聲後,他給了三個化勁槍手一個眼色,這三人轉瞬間就把手放到上身戶外風衣的口袋裡了。
壞了。
這三人口袋裡應該也有槍,並且方才李顯好像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所以,三人把槍對準了這三個新進來的無辜。
只要我們一動手,這三人立馬開槍。
這就是一種恐怖平衡,因為李顯不知道我和顧小哥的具體實力。而且,他們一行的事情還沒有眉目,他也怕節外生枝,是以就用了這麼一招來鉗制我們。
那個半大老頭兒說完,又看了眼我和顧小哥,跟著他一拉臉說:"你倆是幹啥的。"
顧小哥冷冷:"週三娃是吧,你說我們是幹什麼的,你之前在內地做過什麼事,你不知道嗎?"
週三娃一咬牙:"我早已經不跟人混了,我出來放羊,放馬,這跟你們有啥關係。"
顧小哥哼了一聲沒說話。
李顯不動聲色看了我們一眼,他對週三娃說:"快給老人家扶過來吧。"跟著他又用英語說:"安德烈先生,您讓一讓。"
安德烈很知趣地挪了一下屁股,然後那年輕小夥兒,給老人家一點點的扶到了火爐旁。
李顯這時親手倒了一杯茶,雙手奉給老人家說:"老人家,我們時間緊,你看,簽證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再多逗留的話,就是非法滯留了,到時候,這兩位小同志,可能要給我們抓走呢。所以不好意思老人家,我們在這兒候了三天,就為了把您給請來,然後聽您說說當年的事兒。"
這位老人家微眯著眼,看著李顯,一句話也不說。
李顯一怔間,週三娃恍然大悟:"哦,他不會講漢話,不會講普通話,他是講蒙語的,那個誰,你快,快給你爺爺翻譯。"
老人家身邊的壯小夥,馬上用蒙語,把李顯的話給翻譯了一遍。
老人家聽後,又用蒙語嘀咕了幾句話。
小夥兒又翻譯給李顯聽。
我跟顧小哥做為旁聽,在半個小時後,大概聽清楚這些人為何而來了。
老人家講在七十年前,具體哪一年他記不清楚了,因為最近他的腦子越來越糊塗,越來越不好使了。他只記得七十多年前一個秋天的傍晚,他正趕著幾隻羊往帳篷那兒走,突然,他看到一道很明亮的流星在眼前劃過。當時地面轟的就震了一下,那力量非常大,一下子就給他震倒。
他倒在地上,想要趴起來,可沒想到又一股很大的氣流把他給掀翻了,他倒下的同時,他聽到了巨大的爆炸聲,好像山崩地裂一樣,讓他非常的害怕。最後等爆炸音消失,他起身時才發現羊全都跑了,於是他開始找羊,找著,找著,不知不覺,他就來到了那個爆炸的地點。
他說他看到了地面出現了很多的大坑,然後那些大坑一個勁地向外噴著熱熱的水汽。那些水的溫度極高,他遠遠地看了後,就拔腳跑掉。
最後,羊還是沒有找到,他回到家裡,為了不捱罵,他說出了見到的事。可當第二天,他領人去那個地方的時候,他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為此,他捱了很多的鞭子,所以,這件事他記得非常清楚。
後來李顯又問老人家,如果讓他帶路的話,還能不能找到那個地方了。老人家的回答是,當時他都找不到那個地方,現在過去這麼多年了,他怎麼可能再找到呢。別說路了,就是大概方向,他現在都認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