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我在心裡琢磨,這艾米要是我閨女,我非打斷她腿不可。
可轉念又這一想,或許這正是艾米追求的事業,是她想要的生活呢。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我在心裡一笑,打舵走人。
回去睡了一小覺,上午代老師講了一堂'行星凌日'。
這樣的課程是興趣公開課,差不多是廣告吧,類似科譜掃盲的性質差不多。
講完了課後,艾米給我打電話,我開車一個小時左右接到了她,然後我載著她去了醫院。
當她手裡拿著很大的一捧的鮮花。跟我一起走進羅伯特教授的病房時,教授剛剛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到艾米那一瞬間他愣住了。
然後,艾米哭了。
我很自覺地退出去,並將病房的門關上。
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他協坑才。
羅伯特的情況按道家來講就是大限已經到了,對這樣的人,就算是用手段來給逆天續一下命,頂多能多活個五六年,然後還得抓個替的,說不好,我身上這條命就得給抵過去。
如果我不抵的話,就得拿別人抵。
然後,我做了這個術,施了這個法。最終的報應還是要降到我身上,因緣還是得我來擔。
重走回頭路的那幾個月,齊前輩把道家的事兒給我講了一個清清楚楚。
人生就像棋局,生長病死就是步數,走到那一步了,就是一個正常的發展軌跡。
歪門邪道是可以從中找到一些破解的法子。
但同樣,牽一髮而動全域性。看似破了,實則可能惹的簍子,攤的禍事更大更重。
古代有不少不信這個邪的野道。
然後,由著皇上的意思,給安排做各種事兒。
結果,不是國亡,就是道亡。輪到最後,皇上也掛了,野道也掛了。
現在,我掌握的線索就是艾米好像是在給與鬼廬合作的海外不明練家子勢力往上身畫小蛇。
這條線很珍貴,我不能碰的太多。
我得暗暗地查,不能直接問艾米。那樣的話,搞不好就將艾米牽涉進來。
這種事,我不能幹。
我在門口站了一個多小時
一個小時後,艾米開啟了房間的門,我走進去,羅伯特看到我時,眼中流出了兩行清淚。
那是感激的淚水。
我尊敬的導師,我能為你做的僅此而已,這是一個學生,應該做的事情。
我走上前,坐在他床邊握了他手,默默地看著他。
羅伯特是半個月以後走的。
我出席了他的葬禮,為此我特意去街上買了一身的黑西裝。
艾米哭的像個淚人。
她抓緊了我的手,一聲又一聲呼喚著父親的名字。
我摟著她的肩膀,看著一鍬又一鍬的土落到墓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