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父說:"外國人吶,外國人......收吧!這世上,哪兒都有好人,哪兒也都有壞人。八國聯軍的時候老外是給咱禍害的不輕。但你說這老外裡頭一個好人都沒有,這也太偏激了。畢竟嘛,這天底下,一個人一個性情。另外呢仁子,你別覺得我是在瞎說啊。其實,再古的一些時候,這世上沒有國家概念的時候,天底下的人,可是不分種族和中國人,外國人的。"
我聽了這話一怔。
我萬萬沒想到,周師父竟然在這個時候,說了這麼一個很玄幻的話題。
周師父接著說:"你現在也大了,經歷了社會這幾年,心智什麼的也都成熟了。我就給你念叨,唸叨。再古的時候,黃面板黑頭髮的人是稱之為智者和大能力的人。而這些所謂的老外呢,他們雖沒有太高的智力和神通,但卻有著比現在還要強很多的體魄。他們專注於建築,還有一些工程上的東西。而黃面板黑頭髮的人呢,卻掌握了生命的至高奧秘,知道生命的一切真相,並且還有一整套的修煉體系讓人能擺脫身體的束縛達到另一層至高的境界。"
"這個呢,往細了說,可能幾天幾夜都講不完了。總之,這天底下人吶,其實原本就是一家。只不過,經歷了七八千年的輪迴演變,慢慢就成了這樣子。"
"天下,天下,不是一國才是天下。這大大的世界才是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仁子,你體會體會吧。"
我一時有些不太理解,於是笑了笑說:"師父,您在哪裡知道的這些?""
周師父先是沉默,跟著說:"很多的地方,當把那些地方一一走過,你就會明白這歷史上出現的神話,哪些是事實,哪些真的只是神話了。"
我又是一怔。
然後周師父一笑:"行啦,你這香港打來的電話,挺貴的吧,別浪費那個錢了,這老外要是心眼好,是個實稱人,你就收了吧,收了就好好教,別貪人家的錢,也別坑人家。"
我說:"好,師父,我聽你的,聽你的。"
周師父:"睡吧,睡吧,早點休息,還有,你這地址,有沒有換吶,我想給你寄點茶呢。"
我說:"不用了師父,真的不用了。"
周師父:"你這孩子,什麼叫不用了,師父現在有這個便利,特別的方便。那啥,你給我一個啊,聽著沒有,馬上簡訊發來一個地址。"
我說:"好吧,我有個朋友經營一家文玩店,你寄那裡去吧。"
周師父:"行,你回頭給我。還有,早點睡,可別學現在那些小年青的,半夜一兩點也不睡,這慢慢身體全熬垮了。"
我心頭一熱,忙說:"知道了師父,我知道了,這就睡,馬上睡。"
我跟師父結束了通話,我想了想後編了一條簡訊給他發過去了。跟著我又想,這次要能回京,得給周師父弄兩個手頭玩兒的東西,他有他的便利,我也得給他我的便利才對。
想過了這個,我又想起強尼,又想起無名老頭兒跟我說的話。
然後我感覺身上的擔子又莫明重了許多。
這要真收了強尼,他可能就會領上這一票的人跟我幹了。他們跟了我幹,這因緣就給放大了。這因緣一放大......
我身上驚了一身冷汗。隨之我感覺到,有一隻無形的手,已經漸漸把我從原本那個默默無名的武道新嫩,從幕後一點點的推向檯面,跟著我要接觸的,將會是很多我從前沒有遇到的東西,沒有見過的人。
當然,這裡有好人,高人,也有心性兇險的惡人,妖人,壞人......
命運啊命運!
這天下,誰能跳出這大大的漩渦呢,誰能呢?
我搖頭之餘,惟有付之苦笑了。
第二天早起,葉凝打電話叫我下去用早餐,吃飯時候朋友們都沒說話。
我慢條斯理的吃完了後,拿餐巾抹把嘴說:"走,去那個體能中心!"
葉凝:"好!"
小樓也說:"妥嘞,走!"
杜道生和艾沫則心懷著忐忑,看了我一直的唉聲嘆氣。
離開酒店,打車直接找到地方,下車到了門口,當我們推門進去,拐到訓練場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苦苦地勸強尼:"強尼,你不要這樣了,這都一個晚上了,你不要這樣了。中國拳師不收你,我們自已想辦法,你不要這樣了。"
我一聽,心中一急,這就跑過去一看。結果,正好看到強尼站在那裡,一臉認真地一下又一下的扔著紙巾呢。
看到我來,漢莎轉身拖了哭腔跟我說:"先生,他站在這裡整整扔了一個晚上,一個晚上!"
我看到這兒,心中一酸,急忙揚聲說:"強尼,不要扔了,我決定了,我收下你了。"
可是強尼沒有反應,仍舊在一下接一下的扔。
我一呆,這強尼是怎麼了,於是大聲吼了一嗓子:"強尼!"
對方呆呆地轉過頭來看我。夾住匠劃。
我說:"不要扔了,我收下你了,我收下你做我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