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再衝我腦子又領過了一個念想。
因為我忽然發現,我用的只是一個方向的一個鐵磨。如果汪師父先是順著跟我來,又豎著,橫著,倒著,來旋這個鐵磨那我豈不就是自已打自已了。
所以,鐵磨不是一個死的,而是身上每個細胞,每個關節,每個部份都是一個磨。我要挫磨就不能單守虛靈,還要讓這個勁進到身體裡來,讓身體把它消化了。
吃勁!
我明白了,化勁高手和小白之間的區別就在於敢不敢去吃這第一口勁。
就像鐵磨吃鐵疙瘩,人吃飯一樣。
人吃過了飯,飯到體內經過一番細微的運化,產生了營養人的精氣。
那麼對方打來的勁力也是一樣的,它到了我體內,我也得讓身體來吸收消化。
飯吃了,排出去的是髒東西。我吃了勁,身體也會排出去一些雜力。
而對這個勁消化吸收能力的大小,就是考驗一個人化勁功夫高低的標準!
唰!
這麼一瞬間,我就懂了。
然後我衝到汪師父面前,他一記肘錘已是撞了過來。
我用橫拳來架!
砰!
勁力相撞的一剎那,那股子勁又來了,但我沒借這個力,讓身體去飛而是回到暗勁階段,傻傻地站在地上。
然後......
我感覺到周身一陣鑽心痠疼的同時,我發現身上很多的肌肉,面板在沿著幾十條不同的曲線一陣蠕動。
這感覺就好像我身上多了一群大蟲子,或是大蛇,巨蟒,它們在扭轉之間,就將這勁力給消耗一空!
這一拳!
坦白講很不好接,因為它確實考驗了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它要讓人把力的概念有個全部的認知的同時,要把生命交出來,交給冥冥中不知道的那個'神'又或是其它什麼。
然後,心守虛靈,來受這一拳的重擊。
結果,可能是死,亦可能是活......
在接受這一拳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但現在,我知道了,這一拳徹底把我的身體給打活了。如果說我之前是一塊死磨的話,現在就是一個活磨了。
砰的一記重響後。
我身上衣服迎面獵獵生響!
然後,我又回了一記炮拳!
汪師父驚呆了,他是完全驚呆的樣子,但驚過之後,他瞬間狠起殺意,全力以赴地要把我給打死!
我砰,砰,砰!
一下下接他的拳,他的勁就好像一把刻刀,進入我體內後,修整每塊肌肉,筋腱等等一切組織的走向,分佈,安排。
那種痛楚,到了什麼地步?
講個實話,我不敢想自已有身體,如果我一想這身體是我自已的,我會瞬間疼的趴在地上來回打滾!
我跟他對了七十多拳到最後我心裡幾乎快要絕望了!
真的是要絕望了,這是一種比死還要難受的滋味,我恨不得放棄一切讓自已去死!休記嗎圾。
前面受的所有的苦,所有的一切跟今天這一刻我遇到的都沒有辦法比。真的,沒個比,它們加起來放大兩倍都比不上這個的苦!
如果不是有葉凝,有這幫朋友,有藝淳法師,我真的早已經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