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動,整個誅仙劍陣也跟著動了起來,一時間,無數鋒利的劍氣如同暴風一般,將闡教眾仙全部籠罩在了裡面。
“結陣防禦!”
南極仙翁急吼一聲,趕忙和其他人聚在一起,並將防禦法寶祭了出來。
防禦法寶懸浮在眾人的頭頂和身側,綻放出五顏六色的光芒,阻擋那些恐怖的劍氣。只是,在這些劍氣的面前,這些法寶顯得非常脆弱……
紫霄宮中,元始天尊再也坐不住,豁然起身,指著通天準備發怒。
可他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鴻鈞的聲音已經響起:“坐下,不可在紫霄宮中大聲喧譁。”
“我……”
怒罵聲堵在元始天尊喉嚨裡,讓他非常難受,想要發洩卻又不敢,只依舊死死瞪著通天。
通天卻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理都沒有理他,不過,嘴角卻勾起了一絲笑容。這個笑容他沒有隱藏,險些徹底讓元始天尊動了嗔念。
好半天,元始天尊才穩住自己的情緒,重新坐在了蒲團上,冷冷道:“通天師弟,連誅仙四劍和誅仙陣圖這樣的寶物都借給了弟子,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你雖沒有親自出手,這又跟你親自出手有什麼區別?”
說到這,他轉身向鴻鈞拜道:“老師,通天師弟違逆老師命令,請懲之!”
“荒謬!”通天毫不客氣地反駁道,“我只是賜予了弟子一些法寶而已,何曾親自出手了,若這都能混為一談,在場諸位豈不是都違逆了老師?難道師兄就沒有賜予過弟子法寶嗎?”
“你強詞奪理,誰人不知誅仙劍陣是你實力的一部分?你這樣做,分明就是在干涉殺劫。況且,誅仙四劍這種殺器也是能夠隨便賜予他人的嗎?還請老師給他治罪,截教之人絕不可竊登大寶!”元始天尊義憤填膺道。
鴻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通天,皺眉沉思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搖了搖人頭,“誅仙四劍尚在三界承受範圍之內,縱使準聖持有,也不會影響三界穩定,未有違規。”
“老師——”
元始天尊很受傷,他感覺鴻鈞這段時間一直在偏袒截教。
鴻鈞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只無奈搖了搖頭,“天道無所謂仁、無所謂不仁,世間萬物在我眼中都與石頭一樣,我不會特意偏袒誰,也不會特意針對誰。截教所謂,皆在規則之內。”
其實,他也有些無奈,在諸多弟子中,除了西方二聖外,他最不待見的就是通天,哪會偏袒他?可是,人家確實一直沒有違規,最多隻能算是打了個擦邊球。
打擦邊球這種事情讓鴻鈞有些不喜,但他也沒辦法,他是天道代言人,他得遵循天道的意志,由不得他自主做賬。本來已經夠窩火了,元始天尊竟還懷疑他偏袒通天……
其實,真要說起來,這世上最身不由己的人,反而是鴻鈞。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就是一個被天道操縱的傀儡。
好在,天道只是一些規則的集合,沒有自己的思維,所謂的操縱,也只是讓他百分百遵守規則罷了。
這樣的生活,其他修士或許接受不了,但於鴻鈞而言,卻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在當年合道之時,他已經斬卻了善、惡、自我三尸,已經無限接近清靜無為。簡單來講,就是無限貼合天道的意志,雖然擁有自我的意識偶爾會和天道的意志產生一點衝突,但這些衝突並不強烈,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例如,他此刻有些不喜截教的行為,有點想要教訓他們的心思,但這點心思的佔比都不見得有百分之一,而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則是與天道的意志一般無二。
意志重合度這麼高,哪會有多少被天道操控的感覺?
元始天尊知道糾纏鴻鈞已無異議,不過他也不是沒有反擊的辦法,當即對著通天說道:“既然師弟將誅仙四劍賜下不算違逆老師,那我將盤古幡賜下當也在規則之內。”
說罷,當著通天的面將盤古幡拿了出來,然後用力一揮,道:“去!”
下一刻,盤古幡便撕裂空間,飛向天庭戰場。
通天見此,眉頭微皺,不過他早已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因此也沒有說什麼,依舊自顧自的閉目養神。
至於其他聖人,也沒有理會。